——準確的說,如今只能確定你們兩個中至少有一個不為梅林。
純白當時如此說道。
艾華斯十指交叉,輕聲念道:“你選擇跟著梅林丟擲的話題接下去。但這完全是一句廢話……我們兩個當然不可能都是梅林,因為一共就只有一個梅林。
“你會本能的說出這句話,正是因為你知道記者就是梅林,但你又不敢明確的暴露出自己知道這件事。
“你直接相信他不是梅林,這並不合理、會讓你變得可疑——為了避諱,所以你假裝與他保持警惕。但你又擔心真引得我懷疑他是梅林,不敢往死裡踩他。所以就這麼不輕不重的來上一句,僅僅只是為了表明立場。
“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開始有點懷疑你了。但那時我沒想到你正在與梅林合作,所以我進行了兩次試探……
“我直言懷疑你是純白,你卻沒有對我展示敵意。你們有四個人,我們有三個——而恕我直言,我和偵探便是主力、你想必也看得出來。
“而且我們從言語之中告訴你,我們已經在上一層匯聚在了一起、彼此驗證了身份。可你卻並沒有試著阻止我們,也沒有試著尋找隊友。
“假如你真按照你所說的晉升者立場,一切都是為了絕對理性而服務,你那個時候就應該試圖分化我們。
“比如說,試圖讓‘偵探’懷疑我從最開始就是梅林,又或者是做假證、故意誤導來讓我懷疑他。因為我們既然已經湊在了一起,那麼之後極有可能都在一起。並且如果我們中沒有梅林的話,那就代表你的三個隊友中就極有可能會被替代。
“換言之,從那時開始你就已經陷入了劣勢。那麼你是如何回應的?
“——你無視了梅林的‘快速下降說’中的邏輯漏洞,接受了三人組隊。你還是沒有對梅林展示敵意。”
艾華斯平靜的說道:“那時我就意識到了一件事。你肯定不是梅林,但你也有點不對勁。
“因為你沒那麼想贏。可你要是不想贏,你為什麼要來晉升儀式呢?
“後來,梅林突然給你提出了一個猜想——你或許殺了整整一層人。而這個說法的目的是什麼?”
答案很簡單了,就是吞掉一層。
但這樣的決策有一個漏洞。那就是層數可以少一層,但是人不會突然少一個。
“我當時就在想……會不會託帕其實是在第一層?所以我提出了‘必勝法’……那是一個魚餌。但它不是釣梅林的,是釣你的。”
“必勝法建立在兩個基礎上,即託帕已經從高層直接進入了第零層、並且你真殺了一層人。如此一來,算上還沒有下來的真正的偵探,我們之前就在第一層。如此一來,你當時只要死去的確就是勝利。
“你卻並沒有選擇去死。而你現在又再度提出了這個觀點……反水否認自己之前的話,說自己的確殺了一層人。並且還聲稱託帕也殺了一層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算上託帕那一層、偵探那一層、你那一層,我們的確已經到了第零層。但很可惜,不是這樣……我們現在還在夢中、還沒有抵達現實。”
“你要是不信的話,”純白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可以叫出舞女來看看嘛。”
“——不錯,狐狸先生。”
舞女聞言,從樓梯轉口走了過來。
她笑著說道:“您也被我騙了呢。其實我就是託帕……從最開始就是。”
“既然如此,”艾華斯反問道,“你是什麼時候來這裡呢,姐妹?”
“在我的記憶裡,”舞女說道,“我是昨晚來躲雨的……不過這記憶肯定不太對。”
你是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