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著繃帶的男人靠坐在直升機駕駛室裡,抬頭注視著窗外。
一個身披著銀灰鎧甲的戰士此刻正用一把潔白的骨劍將一個個子精瘦的男人的胸口刺穿。
不行,我要離開這裡。
男人手裡握緊了直升機的操縱桿,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得離開這裡,不然就死定了。
也就在這瞬間,那身披著銀灰色鎧甲的戰士身上的鎧甲開始解除,這意味著對方已經失去了制空能力。
暴風雨拍打著甲板,而在風暴中的大船不停的起伏。
男人手裡緊緊握著操縱桿,啟動著直升機。
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逃走,不然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冥冥之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他不能逃,逃走死得更快。
他的手顫抖著,看著那個原本披著鎧甲的青年顯露出容貌。
但是再不跑,就真的要死了。
飛速旋轉的螺旋槳擊打著暴雨發出劇烈的呼嘯聲,男人的手放在直升機的總距操縱桿上,但就在他即將拉起操縱桿讓直升機起飛的瞬間,他的身體驟然一僵。
淺淺的巢狀在一起的橙灰色圓環在男人的瞳孔中一閃而過。
無數記憶紛至沓來。
何奧鬆開了握住總距操縱桿的手,抬頭看向前方。
暴雨,大海,運煤船。
他側過頭來,看向玻璃窗外,一個披著黑衣的青年正跨過暴雨,快速向他走來。
他是他自己。
確切來說,似乎是這片空間的製造出來的‘他的複製品’。
他收回目光。
果然,回到了當初自己殺死胡文的時候。
這個儀式會觸發透明星球的能力,將儀式舉行者拉入某種過去的幻象中?
何奧這具‘分身’,就是胡文的身體演變而來的,對於本體和分身來說,情緒最激動的時刻,就是當初胡文‘死亡’的時刻。
所以何奧撥打電話的時候,回憶的是這個時間點,打的也是能聯絡上當時的胡文的電話。
伴隨著一段段思考,他的意識也逐漸清晰。
他伸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五彩戒指仍舊帶在他的手上,他心念一動,無影劍從虛空中浮現。
看來身體依舊是他的分身身體,只是‘成為分身’後的所有‘記憶’都被某種力量掩蓋或者扭曲了。
於是他就在這裡重複當年胡文死亡時的場景。
事實上,在分身進入透明星球的瞬間,何奧就感覺到自身的力量受到了某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