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明天約出來喝杯茶。”
翌日,熹微的日光努力穿透淡薄雲層,絲絲縷縷地灑落在身上,秦浩一襲月白色錦袍,手中搖著摺扇,雖還年幼,但身姿挺拔,儼然一副權貴公子做派。
“這位公子裡邊請,您是要雅座還是雅間兒啊?”小二彎著腰滿臉堆笑。
秦浩給馬全使了個眼色,馬全丟擲一塊碎銀子:“忠勤侯世子可在?”
“在,就在二樓雅間兒,小的這就領二位去。”小二眉開眼笑的捧著碎銀子,這麼豪橫的主顧可不多見。
樓上雅間,身著藏青色長袍的忠勤侯世子見到秦浩後,正要行禮,被他一個眼神制止,前者立馬會意,板著臉對小二道:“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出去吧。”
“好嘞,世子爺您有事兒招呼一聲。”
秦浩大咧咧坐到主位上,隨後摺扇一展,笑著對忠勤侯世子呂文忠道:“不過是閒來約世子敘敘舊,不必如此拘謹,坐吧。”
“多謝殿下賜座。”呂文忠絲毫不敢怠慢,如果是澄平八年那會,這位沒什麼存在感的九皇子,他還真沒放在眼裡,可時過境遷,這位已經被封為秦王,雖然還未就藩,但明顯已經受到皇帝的重視。
皇帝一共就三個兒子,雖然這位秦王根基淺薄,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這種事誰又說得準?退一萬步說,按照太子仁厚的性格,若是太子登基,肯定也會善待這位秦王。
這樣的機率已經足夠引起呂文忠的重視了。
見馬全退出去後,呂文忠也很識趣地讓貼身小廝跟了出去,隨後自己親自動手泡茶。
嫋嫋茶香瀰漫在整個包間,那濃郁的茶香混合著空氣中淡淡的竹香,讓人聞之身心舒暢,秦浩微微一笑:“世子在這茶道上頗有造詣啊。”
“哪裡哪裡,不過是附庸風雅學了點皮毛,當不得秦王殿下誇獎。”呂文忠陪著笑,內心忐忑,這位秦王殿下別看年紀小,但給他的壓力絲毫不輸於慶王。
“世子無需緊張,要說起來,今日還是本王有事相求呢。”
呂文忠心裡格登一下:“殿下有事吩咐一聲便是,莫要折煞文忠。”
“你看你,又來了。”秦浩搖搖頭,隨口說道:“聽聞忠勤侯府在福庭有許多產業?”
呂文忠暗暗叫苦,還以為是家裡又有人犯了事,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回稟殿下,忠勤侯一脈自太祖年間便定居福庭,的確有些產業,只是近來倭寇海匪作亂,家中產業已十不存一,難以為繼……”
“好了,本王又不跟你借錢,哭個什麼窮。”秦浩板著臉:“本王師妹,打算在福庭開設海貿商行,還請世子多多照看。”
秦浩沒有提出讓呂文忠入股,倒不是捨不得將來的分紅,而是提出來呂文忠也不會要,畢竟跟這點“蠅頭小利”相比,把整個忠勤侯府綁上秦浩這艘賊船,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呂文忠一聽就這麼點事,頓時長出了一口氣,他還以為什麼事呢,嚇了一跳,冷汗都下來了。
頓時拍胸脯道:“殿下放心,此事包在我忠勤侯府上,只要是在福庭的地界,定會竭盡全力安排妥當,絕不讓您師妹受到任何阻礙。”
“只是不知您這位師妹是……”
“竇家嫡長女,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