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頭看著面前的先生,靜靜地說道:“他們既然敢來書院挑釁,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先生眉頭一皺,像是想起了一些什麼。
凝聲說道:“換一種說法,或許這事不用你我出手,王賢自然會去找他們的麻煩。”
孫老頭聞言一凜。
微微發怒地說了一句:“王賢不是書院的弟子,李大路是你的徒兒。”
先生聞言之下,一時怔怔得說不出話來。
不知多久,才看著眼前的李大路,嘆了一口氣。
輕聲說道:“那就破例一次吧。”
孫老頭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拿......”
少頃,孫老頭取了狼毫硃砂,還有幾張黃紙擱在桌上。
二話不說,拿起狼毫便寫了一張風符。
然後擱筆硯臺之上,靜靜地說道:“就這樣?”
先生上前拿起狼毫,沾了些硃砂,藉著夜空的月光跟屋簷下的燈籠。
兩種不同的光落在黃紙上,混成一抹奇怪的顏色,
於桌前看著這張風符靜思良久,才在黃張上緩緩落下一筆。
先生不是在寫風符,他只是學著孫老頭寫好的這張風符,仔細地描了起來。
硃砂落在黃紙上,很難描成一道完整的直線。
線條描著,描著就打結了,甚至還拖了一筆,看起來像是風的尾巴,又像是箭的鵰翎。
只是,孫老頭卻不這樣認為。
看著這張歪歪扭扭的風符,一時間臉頰漸漸變得蒼白憔悴,背後甚至有一滴汗冒了出來。
看著,看著嘴角一哆嗦。
不知是為了山上的王賢,還是為了那個已經離開的崑崙長老。
先生放下筆,淡淡一笑:“你怕了?”
孫老頭沉默片刻後,聲音微澀說道:“怕個毛,我是怕那小子學不會。”
“那也是他的事情。”
先生嘆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我只是給他一縷風,能不能抓住,你我都無能為力了。”
孫老頭強行壓抑著心頭的震驚,問道:“如果他看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