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師尊在跟王予安討論一些關於未來某一天,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像他表面回絕了子矜的試探。
在他心裡卻不知不覺嘀咕了起來。
心道就算我可以不救王予安,真要有那麼一天,只怕無法不救眼前的少女。
想到這裡,突然咧了咧嘴,說道:“原來,入世也難。”
子矜一時間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只是望著前路,眯著眼睛說了一句:“我之前話只說了一半,倘若有一天你要是遇到過不去的坎,可以來找我。”
“啊......”
這一瞬間,王賢突然有一種錯覺。
感覺到眼前的少女,就是端王府秋明玉的翻版。
忍不住將曾經問過秋明玉的那番話,又說了出來。
“子矜,你也算是道心通明......有沒有想過,倘若有一天,你跟我的師叔一樣,欲聞大道,而王予安卻已垂垂老矣,你怎麼辦?”
“啊?你可不要嚇我,我還沒想過這事呢!”
子矜眼珠子轉了轉,恍若天真的少女,突然間丟失了心愛的玩具一樣。
想著,想著。
眼睛裡就有了一層霧氣。
輕輕地捏了一下王賢的手臂,像是警告,又像是報復。
跟著小聲問道:“我一直以為,你以後會是皇城的大將軍,再不濟也要做宰相的!”
“不可能。”
王賢搖搖頭,回道:“你看我像白痴嗎?那天大將軍帶著公主來鐵匠鋪裡求劍,我趕走了他們......”
“為什麼?”
子矜不解地問道:“鐵匠不鑄劍,開個鋪子在書院做什麼?”
王賢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鐵匠有了心魔,暫時不會鑄劍了,這衣缽他要傳給龍驚羽。”
“就為了那傳說中的神劍?”
子矜一聽呆住了,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為了一把莫名其妙,甚至會不會出現的神劍,竟然有了心魔?”
“不然呢?”王賢說道:“鐵匠一生鑄劍,他的心裡只有神劍。”
“或許他也想,在放下之前,鑄造一把屬於他自己的神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