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發現彭澤周邊祭神氛圍,要比江淮地區濃郁得多,甚至往“巫術”的方向靠攏。
“人有病,不飲藥。神君一來,疫鬼欲走。迎老巫,夜降神,白羊赤鯉縱橫陳,兒女殷勤案前拜,家貧無餚神莫怪。
老巫擊鼓舞且歌,紙錢索索陰風多,巫言汝壽當此止,神念汝虔賒汝死,送神上馬巫出門,家人登屋啼招魂。”
“彭澤洪澇比江淮更嚴重麼?”
梁渠思索。
江淮大澤附近水域、河流,職責所在,他多少有了解學習過,但彭澤周邊情況真不太清楚。
“你們知道麼?”
尋個僻靜無人的蘆葦蕩回到水下,梁渠詢問龍娥英和龍炳麟。
“有所耳聞。”龍炳麟回憶道,“過去聽聞族中老人談論過,說彭澤是五江入湖,江與湖的關係十分密切,倘若淮江上游來水激增,就易倒灌彭澤。
相反,淮江水位持續低於彭澤水位,則會使彭澤的蓄水拉空,裸露河床,兩者全會引發洪澇。”
“拉空?”
“族老說,他去那年,周遭州府大旱,淮江把整個彭澤水不斷抽走,短短一個月,水面降了二丈三尺,露出的一圈河床,夠建半個州府的。”
不得了。
二丈三尺,七米有餘。
聽上去不高,實則以彭澤的廣闊面積,消失的水量會是個天文數字。
梁渠不敢想那是個什麼情況。
龍娥英補充:“我觀彭澤周邊多丘陵,不如江淮周邊平原廣闊,水系密集。”
梁渠頷首。
他有注意這點。
江淮大澤位於平原,加之下游支流密如羽織,洪水來得快,去得也快。
彭澤丘陵則極容易蓄水。
果然。
萬事萬物皆有根因,不會無緣無故。
渴求水神庇佑的本質,是冀望透過神明保佑,換取禳災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