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旁邊的項方素和柯文彬暗暗咂舌。
短短一個多月,梁渠未免太出名了些,走到路上都能讓尋常百姓給認出來。
“過江龍怎麼押運囚車來了,要送到哪去?”
“過江龍好像是平陽府的六品官!”
“六品?年紀輕輕,真厲害啊。”
“犯的什麼大案,抓那麼多人,還要送到別處,不會是謀逆吧。”
謀逆?
一個詞語突兀冒出。
擁擠的人群后撤數步,空出埠頭。
“上去!”
跳板伸出,吏員們開啟牢籠,押著頭戴枷鎖的犯人上船。
趙洪遠一家人數不少,甭管是不是黃州本地人,統統要帶走。
於是乎。
水裡往陸上運布。
陸上往船裡塞人。
頗有幾分鮫人以布換人的錯覺。
日暮暗沉,蘆荻低斜。
綿延十數里的蘆荻肆意生長,抽生出的葦花白茫茫一片,蓬鬆起伏。
“攏共是……”
梁渠船上見到許家大管事塞給泉凌漢銀票。
商品沒開始賣,眼下不是分紅,而是暫時給與的部分貨款。
厚厚的一大迭,一隻手都抓握不住。
泉凌漢對銀錢的價值沒什麼深刻體會,數了一數,只覺得數字蠻大,比梁渠答應給的兩萬兩安家費要多出不少。
道一聲謝。
數艘大船拔錨起航,浩浩蕩蕩地向平陽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