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紹這邊適才找到縣令。
梁渠已經趕至沙河幫總舵——沙河山。
赤山邁動四蹄,盧新慶甩著兩條腿,死狗一樣跟在後邊追趕,唾沫粘得像膠。
樓寨中的斥候遠遠望見如火般的烈馬,知曉來者非同一般,尤其是身上官服,與上回挑上門來的兩個傢伙極為相似!
斥候立馬進寨傳報訊息。
沙河山後的小木屋中,程崇在嫋嫋的凝神香中打坐,運功。
敲門聲傳來,幫眾連敬業在門外低聲道:“幫主!官府的人又來了!我瞧那官服,應該還是河泊所的!”
木屋中並無回應。
正當連敬業以為幫主沒聽見,指關節探上門板。
“知道了。”
連敬業曲松關節,猶豫再三:“要做什麼嗎?他們應該是想來借船。”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連敬業低頭沉思。
明面上看,沙河幫與河泊所之間該有血海深仇。
報復是不敢,對方無論如何是官身,但怎麼都不該讓對方借到船。
實際情況卻和所有人想的大相徑庭。
沙河幫原先攏共是三位幫主,手下幫眾無數。
人一多,那就會有派系。
作為後崛起的新銳,三幫主實力高,能力強,沙河幫在他的帶領發展下,不斷洗白,壯大。
底下幫眾讓大幫主退位讓賢的呼聲越來越高,內部矛盾早已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恰在此時,河泊所來了!
大幫主,二幫主當場梟首,半點浪花沒有翻起。
只因黑水河水路運輸離不開沙河幫,故而留下明面上較白的三幫主。
當然,也正是鑑於三幫主與大幫主,二幫主之間存在矛盾,否則河泊所不會故意留下三幫主,給自己埋雷。
河泊所的出現,意外地幫三幫主勢力方解決了上位的道義問題。
等三幫主上位,其他兩位幫主的擁躉自然是死的死,散的散,如今留下的高層幫眾能上位,全得益於河泊所的“清算”。
他們心底不僅沒有怨恨,反倒有種別樣的“感激”。
沒有河泊所,至少要再蹉跎一年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