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高溫蒸發。
梁渠用控水之能,把土壤中的水分一抽。
整個月泉寺便可謂直接坐落在乾燥的煤堆上,加之水龍捲成就「高爐」,上下貫通,氧氣充足,內裡足足有上千度的高溫,尋常僧人根本扛不住!
「大人博學。」查清後頭的範子玄開口誇讚。
「你慣會拍馬屁。」
範子玄咧嘴,不以為意,反而愈發期待。
此前梁渠需要翻譯,單單帶上查清一人,查清雪山話學得最好,沒有什麼可以指摘。
但今天把他和寇壯全帶了出來,甚至不光他們,包括平陽府的龍平江、龍平河,不知透過什麼法子,臨時齊聚一堂,顯然是有額外好處!
黃金熔融流淌。
天空黑煙滾滾。
許多提早來參加殊勝日,打算住宿幾日的貴族勒馬,聽聞是大順來的大貴族尋仇,不敢貿然前進,生怕殃及池魚,單單讓下人去告知其它寺廟,交由更高等級的寺廟處理。
白家管事遠遠看顧。
對比白家體量,一個小小的月泉寺不算什麼。
貨品交易上,月泉寺上師亦要仰白家鼻息,但整個雪山域的寺廟,皆傳承自蓮花宗,一旦滅亡,性質截然不同,背後的政治影響極大,越少摻和越好。
月泉寺的大火一口氣燒到了晚上,沒有任何停止下來的趨勢。
再沒有半句哀豪。
唯有烈火的灼燒,嗆鼻的枯味。
梁渠振袖一揮,水龍捲潰散,將月泉寺內火焰頃刻撲滅。
刺啦。
霹靂一閃,水汽混雜煙霧翻湧,天空中熱浪消失,積蓄許久的雨雲大落。
嘩啦啦。
黑灰團聚旋渦中。
大雨傾盆,沖刷大地。
懷空低聲吟誦,藥師佛揮灑治癒佛光。
蓬頭垢面,一臉漆黑的農奴、明妃、僕從渾渾噩噩從小屋中走出,他們仰頭朝天,大口呼吸,如春日鑽出泥土的青草。
地牢口,雨水沖刷石階。
灰燼把清水染成黑色。
次仁面前的水膜消失不見,他和其餘幾個囚犯匍匐在地,沐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