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無數的石塊打得城牆上的守軍不敢抬頭觀望,一個個躲在牆垛後邊,以石頭飛來的重量,就算舉起大盾也抵擋不住衝擊。
只要稍微挨一下,立馬便會摧身碎首,血肉橫飛,這時只能祈禱自己命不該絕,舍此外再無他法。
好不容易等到城外的石塊投盡,結果又是箭矢橫飛,兩軍還未接戰,就已有不少倒黴蛋,慘死在城牆上,而且還粉身碎骨,死得極為悽慘。
城牆上痛苦的哀嚎聲與腥臭味沖天而起,導致士氣一落千丈,直到心底最後的那根弦崩斷,終於有兵卒再也忍不住,怪叫一聲帶頭逃跑。
“守住此城牆,不準棄牆而跑!”
“違者殺無赦!”
漢軍聲勢浩蕩的攻城,把不少賊軍徹底嚇破了膽,見有人帶頭,後邊的人立即丟掉環首刀,同樣跟著逃命。
卻被快步追上的隊率舉起刀,霎時在身後斬首,然後提著潰兵血淋淋的人頭,對兵卒怒斥道。
“逃跑者死,不敢接敵者死,受傷嚎叫擾軍心者死!”
“什長督伍長,伍長督士卒,軍令如山,不從者立斬!”
張濟麾下膚色黑黃的中年隊率雙眼通紅,大吼著說道。
幹他孃的,已經到了搏命的時刻,這時候要是還惜命,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要是敗了守不住城牆,也是待死,眼下援軍未至,要麼拼死守住城頭,還有一線生機。
什麼都不幹,等縣城被攻破,外面全是騎兵,連跑幾百步的時間都沒有,就會遭青州騎兵射殺。
不想死就只能捨生忘死的拼命與敵廝殺。
他的家眷還在弘農等著他平安回去,怎麼能死在河東安邑?!
隊率不禁用手摸了摸,掛在腰間用布囊裝住著的蚌珠,那是妻兒給他保平安的東西,卻不想摸了一空。
在混亂的城牆上,人擠人不知道跌落去哪了,此刻情況萬分危急,更沒機會去找,他只得無可奈何的暗罵一句:“幹他孃的,待乃公返回家裡,定要多帶幾個放在身上。”
等罵完就沒有再將此事放在心上,持刀站於城頭專心督戰,即便有敵在面前,也要拼死一搏。
城牆其他處潰逃計程車兵,也被城內及時趕來的兵卒輕而易舉地斬殺殆盡。
追殺已經嚇破膽了潰兵,簡直不要太容易,甚至還有人不會反抗,傻愣愣等著他人過來,把頭顱砍掉。
“車騎將軍有令,凡斬殺青州軍獲得其甲首者,發賞五千錢!斬殺二人發賞萬五千錢!”
“錢財發完,則用穀米、布帛、婦人抵之,殺得越多,戰後得賞越多。”
“倘若每卒奮力斬殺三至五人,青州軍必將潰不成軍,連那劉玄德亦可生擒也!”
涼州軍中有數名屬吏跟隨軍而來,躲在盾牌後激勵士氣,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