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夜下來,莫說是普通士卒,就連許貢、周昕、笮融等人都為之身心疲憊。
一開始,許貢等人還頗為敏感地嚴陣以待。
然而,事實證明無論是再如何敏感的地方,反覆來回地摩擦了數十次後,最終的趨勢都是麻木的。
眼下,帳中眾人對於外界異象的反應……便是麻木。
並且,許貢、周昕、笮融等人也明白,山越人趁著夜色,必然又會沿途在前方道路佈置各種陷阱,阻礙白天討吳盟軍的行軍速度。
許貢嘆息了一聲,暗中連連咒罵著江東多鼠輩,用的都是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之餘,以著盟主的身份開口道。
“周郡守所言極是,山越人縱使再如何騷擾,待我軍抵達陽羨之後也無從下手了,眼下只能麻煩各位稍加忍耐,且讓各部士卒小心提防了。”
對此,不少心中多有不服許貢的世家代表暗中翻了一個白眼。
這番話說的很好,下次別說了。
說到最後,還不是什麼策略都拿不出來,僅僅只知道讓各部士卒小心提防。
“是,盟主。”
帳中眾人零零落落地拱手應了一句後,眾人也沒有什麼心思去商議別的心思,也就各自散開去歇息了。
在經歷了連續兩夜的騷擾後,早就睏乏不已的討吳盟軍今夜無疑已經漸漸接近麻木的地步。
而在與討吳盟軍相隔一個小山頭的位置,甘寧遠遠地眺望著討吳盟軍營寨之中的動向。
顯然,如今面對著山越的騷擾,討吳盟軍已經是主打一個你騷你的,我睡我的,就彷彿是一個無論如何都支稜不起來的太監似的。
對於山越的不斷騷擾,討吳盟軍所做出的反應可謂是越來越有限。
就連有些山越人已經靠近營寨不足十步,往著營寨內拋了一些火把進去,討吳盟軍也是零零散散地踩滅了被點燃的地方,甚至都懶得追擊山越人。
“嘖嘖,睡得可真沉啊。”
甘寧砸著嘴地開口說著,語氣之中透露著一股蠢蠢欲動。
跟隨著甘寧而來的江值聞言,如何不清楚甘寧那深入骨髓的不安分,當即開口提醒道。
“興霸,賈長史的命令僅僅只是讓我們持續騷擾,以疲敵軍,你可勿要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當然,軍令如山的道理,我甘興霸最懂了!”
甘寧說罷,“嘿嘿”地笑了一句,然後開口道。“叔父,我有一計,可疲敵軍。”
江值深深地凝視了甘寧一眼,道。“我反對。”
甘寧一愣,沒好氣地說道。
“老子都還沒說是什麼計,反對什麼?”
江值的臉色一沉,道。“你跟誰自稱老子?”
甘寧一怔,也不尷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