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何在,皇后何在?大司馬絕不可棄天子而逃,此非臣也!”
楊彪心急的高聲喊道。
“太尉所言極是,縱使有敵來襲,也要先去驃騎將軍營中保護天子,帶著我等有何用?”
伏完也急忙對涼州兵卒說道。
“大司馬有令,滿朝大臣必須此刻隨軍撤離,至於天子之事,暫且還輪不到你們去管,不肯行者,就地誅殺。”
領頭的校尉冷冷一笑,帶著肅殺之氣,拔刀說道。
和這些朝堂大臣和好好說話,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惟有刀劍染了血,才會讓他們放明白點。
校尉此話一出,讓許多大臣不由縮了縮脖子,連忙住嘴,不敢插聲其中。
涼州賊經常是這樣說殺就殺,殺完再用天子名義下詔書,捏造罪名誅殺全家男丁,妻女則進入軍營。
這些年下來,真正骨頭硬的漢室大臣已經死絕了,不是死在董卓之手,就是間接死在王允和李、郭之手,剩下都是懂得靈活變通,審時度勢之人。
果然,待聽見這句話,剛才還吵著的楊彪與伏完皆已默不作聲,只在憑空嘆氣。
不嘆氣還能怎麼樣,該說的都說了,再說就算拔劍搏殺,又能殺幾個粗鄙武夫,立馬就會被一擁而上的賊軍給碎屍萬段。
李傕和郭汜還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還是應當相忍為國,忍其將不忍其卒,焉能有用?
瞧見諸多大臣再無異議,領頭的校尉立馬讓人將他們全部帶出撤走,吩咐士卒將大臣的家眷們帶上,否則到時候這群人又將要死要活。
“殺啊!!”
“李賊往北邊逃了,快往北邊追殺。”
黑夜曠野中,“漢軍”齊聲呼喊,騎兵快速追擊,讓涼州軍面如土色,而且發現對方比他們更熟悉這裡的地形,躲到哪都有人追殺。
有些涼州賊被激起兇性,想發狠與漢軍廝殺一番,奈何身旁一直有袍澤同僚在逃跑驚叫,要敢回頭就必死無疑。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被裹挾逃命,暗罵袍澤皆為鼠子,連反擊漢軍都不敢。
慌不擇路騎馬逃跑的李傕也與眾多兵卒跑散,馬蹄還陷進了沼澤泥地,半天出來不得。
只好舍馬帶著數十人用長矛、馬槊為杖,欲想越過沼澤。
“嗖!嗖!”密集的箭矢射出,讓沼澤地裡的涼州潰兵發出悽慘叫聲。
李傕回頭一看,立馬魂消膽喪,面色慘白如紙,只見百餘騎兵已追到身後,正在彎弓搭箭。
而他的小腿陷入了泥地,竟然拔不出來,不由驚恐喊道:“天亡我也!”
就是這略有耳熟的話,讓率軍追擊涼州賊的張猛耳朵一動,隨即令眾人住手,策馬向前眺望,頓時看見讓他日思夜想,欲誅殺之人。
驚喜來得如此突然,使張猛再也忍不住大笑,接著擦拭眼淚,咬牙切齒道:“殺了,再將其梟首示眾,懸掛城門三日,解我心頭之恨。”
“等我斬殺了郭賊,再將兩人首級醃製,一起快馬送給漢王。”
至於天子以及諸多大臣,若解救了應該如何處理,這讓張猛也感到頭疼,好在還沒有成功解救天子的訊息傳來。
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