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繼才不覺有異:“你小子不像笨蛋,想必已經猜到,我奉聖皇之命,自南直隸領了一座天壇,特來驗明真偽,假使無誤,即刻領你進京。”
領了一座天壇?
梁渠暗暗記下,顧不得思索太多,緊跟詢問:“藍先生以為如何?”
“摸骨不假,但骨頭亦能捏碎重塑,填骨再生,尚需進一步驗證,你隨我上船!”
藍繼才揮手。
梁渠隨之來到樓船之上,進到一個密不透光的房間內。
燭火熊熊,屋內亂七八糟,什麼雜物都有。
有獸甲,有長劍,有各類枯枝,奇奇怪怪的羅盤……
藍袍官員們來回跑動,各自取用物件。
山羊鬍隨手一抽,自一堆書頁裡抽一張泛光的黃符紙,其後不知從哪摸出一塊硯臺,平放到梁渠面前。
“硯臺裡滴兩滴血,然後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
……
河泊所內。
目送梁渠登船的吏員們議論不歇,目露豔羨。
聖皇親自派船來接,何等氣派。
此行一去,怕是天下誰人不識君,盡是春閨夢裡人。
“梁大人今日去了帝都,青雲直上,從六少說變作正六。”
“要我說不止,封個男爵,那就更高了,爵比官有面。”
整個河泊所內,二代不少,日後大多能襲爵,少不得拿個伯、侯之位。
然眼下就有的,鳳毛麟角。
“今年三月武舉,狼煙二十八宿夠厲害了吧,天下一等,那也是三十歲以下,二十好幾,嘿,再看梁大人,不到二十,大武師!”
“要不能進京,受聖皇召見呢?”
二次驗證足有兩刻多鐘。
梁渠回到甲板之上,重見光明。
府衙內議論稍停。
藍繼才出門催促:“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們走,有什麼要準備的,要告別的,儘快。”
“藍先生放心。”
梁渠不敢停歇,跟冉仲軾打過招呼,匆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