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男子一把揪住王凱的衣領，他怒氣衝衝的吼道：“你他媽的想死，是嗎？啊！”
王凱反扣他的關節，將他的手打落：“你喝酒了？你涉嫌酒駕、危險駕駛、肇事逃逸。舉起雙手，趴在引擎蓋上。”
寸頭男子氣笑了，他掏出手機。“鄭西坡是你們東灣市公安局交警支隊的支隊長是吧？我給你一次和他通話的機會。”
說著，寸頭男子撥出電話，他特意按了擴音。
電話響了兩下，就接通了。
“黃總，有什麼關照？”鄭西坡的聲音非常親切的傳來。
王凱是一個記憶力很強的警察，蘇希就曾經誇過他是刑偵天才。因為他一次性記住上百張指紋特徵照片，聲音和麵容更是過耳目不忘。
這確實是鄭西坡的聲音，他曾經在大會上遠遠的聽過鄭西坡在主席臺上講話。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聲音特質是意氣風發，現在有點曲意逢迎。
“是這樣的，我出了點交通事故。現在被你們一個交警攔下來了，他的警號是267…”
黃彪就這樣大喇喇的和鄭西坡交流：“我現在馬上要去薈萃樓那邊和林市長吃飯，我耽誤的起，林市長耽誤不起。”
鄭西坡在電話那頭連忙說道：“黃總，把電話給他。”
黃彪將手機微微舉起，遞了過來。
“你好，我是橫崗分局交警大隊的王凱。”
“我是鄭西坡，即刻放行。”
“鄭隊長，該駕駛員涉嫌酒駕、危險駕駛、肇事逃逸。而且他撞翻了車輛，已經造成受傷，很多民眾都在聚集……”
王凱說這句話的時候，黃彪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扔到王凱臉上：這筆錢給我賠給那個人，不夠再來找我。
王凱當時就捏緊拳頭。
此時，電話裡傳來一個聲音：“那就更應該放行。王凱，我明確告訴你，他的車要是讓你攔在這裡，你的人生也就停在這裡了。”
這是頂頭上司赤裸裸的威脅。
黃彪在王凱面前得意忘形，他甚至哼起了小曲。
王凱的內心在上司的命令與法律的尊嚴之間來回擺盪，他的拳頭捏緊了又鬆開。
這是他畢業以來第一個艱難選擇。
就在他咬緊牙關，要做出決定的瞬間。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嗎？鄭西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