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的表情很平靜，但內心卻在想：康懷宇願意在我面前展示如此不堪的一面，看來他對蘇書記的忠誠是不需質疑的了。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還需要多觀察。
“蘇希聯合公安機關這次打了你們一個措手不及，趙利民團夥是咎由自取。稀土礦那邊，要全面封停，這一塊可以聽從蘇希的指示。但是在辦趙利民其它案件的時候，可以給他製造一些麻煩。趙利民在清河不是有很多舊部嘛，你可以讓他們出來給蘇希製造一點摩擦。”
康懷宇小心翼翼的回道：“市長，您可能不知道。在抓捕趙利民之前，趙利民聯合他的那一幫人，搞出了集體請辭的把戲。現在請辭書都已經到了我們這些區委常委手裡，馬上就要送到市委去。”
“我和那些人聊了，他們的意志很堅定，堅決請辭。包括像區委常委、副區長黃長青同志，他說他厭倦了官場，還要去專案組告發趙利民，說要當汙點證人。我估摸著，他這會兒已經去自首了。”
康懷宇說：“這些人在抓捕的那天晚上，受了嚴重刺激。他們怕是不敢再給蘇希製造任何一丁點麻煩了。”
白賢良在那邊微微吸了口氣，他說：“趙利民竟然愚蠢到這種程度？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被嚇倒了？”
“嗯。”康懷宇說：“黃長青今天親自在區政府辦說，他被嚇得尿褲子了。還號召大家響應蘇書記的號召，他可能是想用這種自汙的形式保全自己吧。”
白賢良揉了揉眉：“照你這麼說，清河現在已經鐵板一塊，自成一體了？”
康懷宇趕緊說：“市長，您不是還有我嗎？”
“嗯。”白賢良點點頭，又說：“你暫時不要和蘇希正面衝突。你甚至可以做出一些畏懼的樣子，潛伏在他身邊。等到關鍵時刻，我有大用。”
“好的，市長。”
“對了，金礦那邊你注點意。”白賢良說道：“不要讓蘇希將它當成第二個稀土礦搞。”
康懷宇問：“金礦不是大多在桐梓縣嗎？”
“恩。就這樣。”
白賢良掛了電話。
康懷宇看了一眼，確認通話已經結束後，看向李淳。
李淳低著頭，好像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實際上他在思考。
康懷宇說：“李淳，你和書記說一下，乾州兩大本土勢力。趙家搞的是稀土礦，白家染指的是金礦。白家賺的更輕鬆，更隱秘，更高明。我會在這方面有所表現的。”
李淳說：“區長，我聽您指示。”
李淳在這裡用了一個很隱秘的機鋒，這句話有警告康懷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