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唐問道:“你都沒辦法施加壓力嗎?”
周德邦微微吸了口氣,他雖然是市委常委、主掌政法委,級別比彭偉宏高。公安局在某些方面確實受他指導。但公安局畢竟是政府部門,而且彭偉宏作為市公安局局長,是省管幹部,進退流轉,他作為政法委書記都沒有決定權。
周德邦說道:“這件事情證據確鑿,我這個級別無法叫停立案偵查。”
“好,辛苦德邦書記了。”
陳唐掛了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
他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是掏出手機撥打擁有更大許可權的領導,請求他出手幫忙。可是…關係這次用了,下次可能就沒有了。
他必須謹慎對待。
第二個選擇是:壯士斷腕。
讓陳文傑去死。
讓雲上鉑宮封閉關停,並且讓法人和管理層去背鍋,該罰款的罰款,該坐牢的坐牢。
他手裡捏著電話,左右為難。
雲上鉑宮雖然在巴特集團只是一個很小的產業,甚至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產業。
但確確實實是他的一個重要現金流來源。
雲上鉑宮號稱整個湘中地區最好的娛樂場所,不僅僅是衡邵的人來玩,隔壁市的老闆也經常組隊過來瀟灑。
這裡夜夜笙歌,老闆們揮金如土。
陳氏父子因此賺得盆滿缽滿。
為此,他上上下下沒少打點關係,市區公安局乃至轄區派出所,他們都捨得砸錢。並且,他還拿出不少乾股,專門孝敬市區兩級的一些領導。
他原本認為高枕無憂。
翔潤集團的賭場被蘇希端掉的時候,他還嘲笑宋老虎小家子氣,只想著吃獨食,不懂得‘分享經濟’的思維。所以,被一個小警察說端了就端了。
他不止一次對兩個兒子說:“不要像翔潤集團學習。物理上的防衛做的再好,也會被人輕易瓦解。只有建立起利益共同體,才能永恆持久,源源不斷。”
兩個兒子都深以為然,尤其是因為翔潤賭場被關了半個月的陳文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