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雪峰坐下，沉吟道：“閣下可是為了楊子燕而來？”
“正是。”
“三年了。”華雪峰沉默半響，“我本以為不會再有人尋她……可為何時隔三年之後，【南天門】才派人來查？”
“最近新發現了一些線索，所以就重啟了調查。”小洛SIR想了想道：“失蹤的案件，執法並非不查，只是茫茫人海，難以追尋。”
華雪峰搖搖頭，不予置否，“可你怎麼會找到我呢？”
“我從【雲上書鋪】找到了一些關於楊姑娘的訊息。”
“書鋪嗎……”華雪峰輕輕點頭，目光看向了窗外，似是回憶，“我第一次見楊子燕，也是在【雲上書鋪】的閱讀室裡。看見她的第一眼，我就注意到她了。”
“很漂亮？”柳白一副吃瓜八婆的模樣。
華雪峰嚴厲地瞪了一眼，柳公子嘿嘿一笑，低頭喝茶。
“她是一個很有天分的人。”華雪峰沉吟道：“偶爾的一次交談之後，我便起了愛才之心……方才看半夏與你們同行，相比你們已經知道，我曾帶楊子燕來過學宮旁聽吧。”
小洛SIR點點頭，“甚至你們之間曾經有過爭吵。”
華雪峰只是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
小洛SIR道：“書鋪裡留存了楊姑娘當初的論文初稿，我曾經讓專人鑑定過，聽半夏姑娘所說，當年二位爭吵，是因為楊姑娘私下給華先生之妻喂藥……想必，應該是論文上提及的，能夠幫助治癒【離魂】症的那種新型藥劑吧。”
“書鋪的資料一般不會讓外人看的。”華雪峰忽然說道。
“辦法總是有的。”
“也對，對於權力者來說，本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華雪峰搖搖頭，“不錯，楊子燕確是私底下用我的妻子來試藥，所幸被我發現及時，才沒有釀成大禍，我也因此大怒，當晚就將她掃出山門，責令她不許再來。自從那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她了。”
“釀成大禍？”小洛SIR好奇道：“這是為何？”
“楊子燕所研發的新型藥劑，其實對【離魂】症的治療並沒有作用。”華雪峰沉吟道：“相反，這種藥劑還有很強力的副作用。並且，她當時也沒有完全地研製出來，只是此女急於求成，需要實驗資料，才冒險地打算用我的妻子來試藥……如此作為，已經誤入歧途了！”
小洛SIR道：“華先生似乎很清楚這款藥劑。”
“她的論文是我指導寫的，我自然清楚不過。”華雪峰淡然道：“她在開始研究的時候，我就已經警告過她，這是一條走不通的路，只是這丫頭性子執拗，聽不進去，甚至還走火入魔似的。”
小洛SIR道：“那麼自從那次爭吵之後，華先生還有再見過楊姑娘嗎。”
“沒有。”華雪峰搖搖頭道：“我當時甚至不知道她沒過多久就失蹤了，而是隔了數月之後，才無意之中知曉此事……但我也做不了什麼，我的情況，想必你也聽柳白說了，我本身就自顧不暇。”
小洛SIR笑了笑道：“只是因為先生或許是最後一位見過楊姑娘的人，所以才前來詢問。”
華雪峰道：“關於楊子燕的事情，老夫已經告之。老夫平日雜務眾多，希望今日之後，不會再被打擾……執法大人，請離吧。”
小洛SIR忽然看了眼屋內，“尊夫人這十年來，真的沒有醒來過嗎。”
華雪峰面無表情道：“我希望她能醒來，自她第一天昏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