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微微一笑，好奇問道：“為什麼是十七分鐘？”
宋教習道：“我正在做細菌培植，還有二十五分鐘時間完成，不過從這裡趕往臨時的研究室需要五分鐘，另外我還要三分鐘時間進行消毒……十六分，三十秒。”
李煜目光卻漸漸柔和了下來，隨意道：“你與那位洛公子相處，也是這樣無時無刻都計算著時間的嗎。”
宋教習淡然道：“他是我助理，基本上不用特別抽出時間來交流。”
“真讓人妒忌。”李煜輕聲說道，但卻沒有半點吃味的感覺…很平靜。
“所以你要對我說什麼。”宋教習再次問道。
李煜道：“你能不能別管遺蹟的事情，就此離開……我手頭上有不少的道韻，可以轉到你手上，另外路上我也收集了不少的文獻，都可以轉送給你。我知道你的興趣，這些東西，也足夠讓你這次遺蹟之行大有斬獲了。”
宋教習沉吟道：“你手頭上的文獻，我買下了。至於離不離開，是我的事情，你沒有權幫我做主。”
“為什麼。”李煜看著她，目光不偏不倚。
“當我不想回答你的時候。”宋教習抬眼。
李煜嘆了口氣，揮手間送出了一些東西，“這都是為了你準備的，不賣，是送你的……既然你堅持不離開，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一亭子的文獻與道韻……道韻的數量，甚至讓宋教習也稍感意外。
但最終她只是取了文獻，而沒有要那些道韻，相反她還放下了不少的道韻。
她根本就不缺道韻。
自從知道道韻可能有用之後，天妃應龍就直接充公了人家后羿部的庫存，后羿部的一群族老雖然憤怒，但當知道是給空勇者使用之後，也就沒多說什麼，只是多少會很肉痛。
所以宋教習這會兒是真的不缺道韻。
“你我之間，需要分的這麼清楚嗎。”李煜幽幽說道。
宋教習淡然道：“我無法給你任何的回應，有些事情，還是分清楚好一些。不過你是少有的能與我相處的人，我也不願意因此少了一個朋友，如果你覺得還能以這種方式與我相處的話……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情，就提前結束這次的談話吧。”
她拿起了文獻，準備離開。
“難道，就沒有什麼是能打動你的嗎。”李煜忽然問道。
起身的瞬間，宋教習眼中彷彿閃過了那夜空中萬千滑落的光雨。
——許個願吧。
還有溫柔的聲音在耳邊纏繞著。
她忽然沉吟道：“你能送我一場……屬於這個時代的流星雨嗎。”
“什麼？”李煜愕然。
“隨便說說。”宋教習搖搖頭，“不必在意。”
他看著她遠去，目光在血色與清明之間來回的切換……最終，恢復了清澈，“好像，已經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眼角出，一道人影忽然閃去，李煜隨意地看了一眼，那是澹臺冰凝的背影——他沒有在意，只是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河谷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