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出來了?”馬厚德目光一亮。
“嗯,出來了,確實是癌細胞。”小寶點點頭道:“這次真沒錯了……欸,馬警官,你和科長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要不……您幫幫我說兩句好話?”
馬厚德直接搖搖頭:“我可不敢觸老秦的黴頭。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敢和他正面懟的,可惜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啊?還有人敢和科長正面硬懟的?這麼吊?誰啊?”
只見馬厚德緩緩地坐了下來,吹了一口煙,懷緬著道:“以前坐這個辦公室的人……我的老大。可惜的是,他已經不在了。”
“那……那我還要不要回科室?”
馬厚德笑了笑道:“你也別怕,老秦這人我瞭解。如果是他感覺沒救的人,他半句不吭的。如果他真的上上下下把你臭罵了一頓,那就證明他對你有期待。懂嗎?”
“……您還是沒說,我到底要不要回去。”
“那你還要不要薪水?”馬厚德一拍桌子,像是個閻羅般凶神惡煞道:“還不滾回去!法醫整天呆在我們辦案組,有病嗎!”
“對對對、對不起……”
……
……
第三醫院。
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的顧家傑醒來之後,就提著水壺從病房走了出來,打算去打點熱水。
可是才剛剛開門走出的時候,他便看見了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的人……他的母親:沈美緩。
沈美緩就站在了他的面前,讓他無處逃去,讓他慌亂地一下子送了手,把水壺掉在了地上。
沈美緩卻嘆了口氣,把水壺撿了起來,搖搖頭道:“你這孩子,這麼大了,怎麼還是一緊張就亂了分寸的?”
顧家傑猛地一下子盯著了自己的母親……這句話,他實在聽得太多太多次,不會忘記。
“媽……你,你……”
“我都知道了。”
……
“對不起……我,我做錯了。”
就在醫院的走廊上,母子二人輕聲地述說著一些心理的話,顧家傑就在這裡低下了頭,“媽……這是哥,哥他最後寫給我的信。”
顧家傑從衣服之中掏出了那張疊得四四方方的信紙,交到了沈美緩的手上。
沈美緩默默地開啟,一字一字地讀過……淚水就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最終,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仰著頭,希望淚水能夠就這樣倒流回去。
也希望時光能夠倒流回去。
終於她徐徐地呼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她忽然把手上的這封信給撕碎。
“媽……這是哥哥的遺……”
只見沈美緩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哥哥,沒死。他還活著,活在我的身體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