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抬起手，撫了撫蕭芸芸的臉，“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嗎？”
就算蕭芸芸化了妝，他也還是看得出她的疲倦。
“睡了啊！”蕭芸芸抓著沈越川的手，“說起來，穆老大真是太夠朋友了，我睡著了，反而是他在外面陪了你一個晚上！”
沈越川蹙了蹙眉，“你在哪裡睡的？”
“監護病房走廊的沙發上！”頓了頓，蕭芸芸又補充，“穆老大就坐在我旁邊，拿著電腦加班一整晚。”
沈越川的眉頭蹙得更深了，“司爵為什麼不叫你回房間睡？”
蕭芸芸想了想，替穆司爵找了一個藉口，“穆老大應該是知道，就算他把我叫醒，我也不願意回房間吧。”
沈越川，“……”
蕭芸芸笑了笑，挽著沈越川的手問︰“你餓不餓，我叫人送餐過來，喝粥好不好？”
沈越川閉了閉眼楮，“嗯”了聲，樣子透著虛弱。
蕭芸芸裝作沒有看到沈越川的虛弱，俯下身，在沈越川的臉上親了一下，“等我。”
她撥通甦簡安的電話，甦簡安說，粥已經快要熬好了，十分鐘後就讓人送過來。
“好，我等著。”
蕭芸芸掛了電話，轉過身沖著沈越川笑了笑，“再等四十分鐘就有粥喝了。”。
沈越川拉著蕭芸芸坐下，把她的手託在掌心裡，細細摩挲著，“昨天，是不是很擔心？”
蕭芸芸也不隱瞞或者掩飾，直接承認了，“當然啊！”
頓了頓，她開始說一些細節，“其實，你進手術室之前，我說的那些都不是真心話。沒談戀愛之前，表哥和表姐夫確實是我的理想型，可是遇見你之後，什麼理想型都是浮雲，我就喜歡你！”
沈越川揚了揚唇角，閉上眼楮，聲音小了一點，“還有呢？”
“還有就是……”
蕭芸芸開始說一些細細碎碎的事情，無關緊要，卻有著淡淡的溫暖，閑暇時聽來，全都是生活中的小確幸。
她只顧著說，沒注意到沈越川已經閉上眼楮，直到發現沈越川沒有回應，才驀地回過神。
沈越川英俊的臉上一片慘白，體溫冰冷得嚇人，呼吸也微弱得近乎感覺不到，乍一看，他就像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蕭芸芸渾身陡然一涼，去確認沈越川的生命跡象，幸好，他的心髒還在跳動，應該只是睡著了。
她鬆了口氣，假裝十分自然地結束對話，“你很累吧，那睡吧，我在這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