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說粗話。
但是周京淮卻覺得帶勁極了,他心中暗暗想,他是不是忍太久忍得壞掉了?
三天後,小瀾安出院了。
……
陳宅,陳太太親自收拾細軟。
葉嫵也疊著小傾城的衣裳,還有她愛的玩具,雖要照顧瀾安,但是小女兒也不能忽略,葉嫵同樣是疼愛著的。
母女說著體已話,陳太太說:“我特意打聽過,那個瘋子撞人後被鑑定精神病,仍是送到瘋人院裡去了,為了防止她逃跑出來,每日用粗鎖鏈鎖住,當真是生不如死,卻叫我心裡解恨。”
葉嫵怔忡,她望向外頭。
她忽然想見見白若安。
暮色傍晚,天邊飄滿了紫色的鉛雲,顯得沉重。
一輛鋥亮的黑色房車,緩緩駛進私立醫院大門,因為早有聯絡,所以這邊的負責人早早等候著。
車子停下,那人便輕輕拉開車門:“葉小姐。”
葉嫵一襲黑色薄風衣,黑髮束著,宛如參加葬禮。
她略點頭,跟著那人來到了一處陰暗的過道,走在那潮溼的過道里,有陰風陣陣,仿若還有老鼠的吱吱叫聲。
那人推開木門。
門框鐺一聲,綠色油漆掉得漱漱的,看著就好些年頭了。
那人笑笑:“我們這兒呢經費有限,等有了錢會重新整修的,鎖裡頭女人的鎖再換大點兒的,結實牢靠。”
葉嫵淡淡一笑。
門緩緩開啟,她看見了裡頭的人,一個故人。
深秋,白若安單衣薄衫地坐在床上,四肢都有鎖鏈鎖住,她的活動範圍很小很小,幾乎不能動彈,單人間的空氣裡飄著駭人難聞的氣味。
那人擔心:“這種汙糟的地方,葉小姐怕是不習慣,看過就走罷。”
葉嫵從手袋裡,取出一張支票,是500萬。
她冷著聲音:“不是需要錢翻新嗎?這筆錢替我好好照顧白小姐。”
那人心領神會,喜滋滋地接過支票,走時還特意說了句:“這瘋子發狂的話您就叫我一聲,我拿破布堵住她的嘴。”
破門,輕輕帶上了。
冰冷的鐵床上,白若安的眼神,冰冷惡毒。
她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她嫉妒葉嫵的光鮮,她嫉妒葉嫵的出手闊氣。
憑什麼!
憑什麼,是葉嫵得到一切!
白若安發出寒笑:“葉嫵,我怎麼沒有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