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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淮仍站在餐廳內,一身矜貴,卻是空前的狼狽。
他從紅酒杯裡撈出那枚粉鑽,拿雪白餐巾擦了擦,一直到現在,他還能記得葉嫵摘下戒指的絕決,還有失望至極的目光。
桌上,散著他與白若安的照片。
在聖索菲亞大教堂,在CN塔,在聖彼得大教堂,全都是他年少時情愛的回憶……此去經年,其實大多他都不太記得了。
但葉嫵十分在意。
她憤怒、她傷心難過,她要離開他,與他後會無期。
明明今晚,是她的生日,他想要與她重歸舊好。
夜深,周京淮回到帝景苑。
家裡的傭人看見他,明顯躲躲閃閃的樣子,周京淮站在玄關處解開西裝釦子,淡聲問道:“太太,是不是回來過?”
傭人心裡一慌,就招了:“太太說落了點東西在倉庫裡,要我將倉庫的門開啟,她自己進去的。出來後就魂不守舍了,像是受到很大打擊的樣子。”
周京淮轉身朝外頭走。
夜色濃黑,周京淮走到倉庫前面,傭人連忙給他開了倉庫門,周京淮開啟燈獨自走了進去。
角落裡,放著那架鋼琴,琴蓋上落滿了灰塵。
輕輕一摸,是清晰的指印。
周京淮開啟琴蓋,修長手指落於琴鍵上,嫻熟地彈了一串音調,竟然不是他熟悉的《白月光》,而是《致愛麗絲》……當年葉嫵沒有聽到的一首曲子。
其實,那年葉嫵不過23年,還是年輕姑娘。
她對愛情也有過憧憬。
是他,親手摺斷她的幻想,教她在生意場上沉浮,那一首《致愛麗絲》成了葉嫵的意難平。
……
有一段時間,葉嫵經常喝酒。
這一晚她在【隱舍】喝的大醉,手扶著過道牆壁跌跌撞撞,但她能記得,司機正在車庫等著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