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學堂,如同授田一般,是為了安撫軍中將士之心。處之,你居安思危,深謀遠慮,爹很是欣慰。”
王士元點點頭:“學堂的事情,爹暫領其職,等有了合適的人選,爹再退居幕後。”
王士元慢慢飲茶,眼神閃爍,似乎另有要事。
王和垚眼皮一抬:“爹,這裡沒有旁人,你我父子,有話直說。”
“處之,有一事,爹不知該如何開口?”
果然,王士元放下茶杯,神情有些尷尬。
“爹……”
王和垚正要追問,外面張世豪的聲音響起。
“將軍,高家勤高大人求見。”
“處之,你先與高縣令說事。”
王士元站起身來離開。
王和垚搖搖頭:“有請高大人進來。”
……………………
書房中,茶香嫋嫋,王和垚與高家勤師徒二人對坐,推心置腹。
“安之,你如此一番驚天動地,卻又是為何?”
抬起頭來,正眼看著面前的王和垚,高家勤心情複雜,想要從這位熟悉又陌生的弟子身上找到答案。
儘管,王和垚並不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弟子。
“學生起兵,絕不是為了一己私利,更不是什麼榮華富貴,想必先生已然知曉。”
王和垚沒有避開高家勤的眼神,正色道:“學生隱忍蟄伏,致命一擊,只是為了推翻滿清朝廷,重建我漢家王朝。華夷之辯,春秋大義,老師飽讀詩書,自然知曉。自古帝王臨御天下,皆中國居內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國,未聞以夷狄居中國而治天下者也。其中的道理,就不用學生徒費口舌了。”
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
親被王教,自屬中國,衣冠威儀,習俗孝悌,居身禮義,故謂之中國。
衣冠上國、禮儀之邦。
都金錢鼠尾,都文字獄了,還是狗屁的華夏,狗屁的中國。
高家勤心臟狂跳,忍不住苦勸。
“安之,此路艱險異常,你就沒有想過後果嗎?為眾人抱薪者,必凍斃於風雪。你是不是過於魯莽了?”
滿清入關三十餘年,早已坐穩江山。吳三桂垂垂老矣,看似兵強馬壯,實則麾下一群烏合之眾。
反觀清廷,至少可以萬眾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