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知道,兒子是怎樣做到的?
他更想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跟著兒子?
“刀槍不長眼,打仗總要死人。孫家純不就沒了嗎?”
王胡氏說著話,聲音低沉了許多。
王士元暗暗搖頭。一將功成萬骨枯,孫家純的事情,他們也不想,但發生了也不意外。
“高縣令來了,他為何不隨咱們一起進來?還有黃宗羲,他原來不是抗清義士嗎?怎麼就窩在家裡,一聲不吭?”
想起了同行的一群人,王胡氏忍不住問道。
“高家勤如今是兒子的治下官員,沒有將軍府的召見,只能在驛站待著。至於黃宗羲,年過花甲,恐怕是怕空歡喜一場,還在猶豫觀望吧。”
王士元估摸著回道。
黃宗羲要是二十歲,也許第一時間會響應兒子起兵。但他已經年老體衰,兒孫滿堂,失敗不起。
“膽小鬼!都是徒有其名!”
王胡氏悻悻埋怨一句,坐在椅子上沉思,不再言語。
夫妻二人一時沉默,被匆匆趕來的屈大均打破了沉默。
“在下屈大均,將軍的幕僚,忝為浙江布政使。見過先生、見過夫人!”
王和垚外出巡查,他這個浙江布政使,只能暫為接待。
“原來是屈先生,久仰久仰!”
王士元拱手回禮。
屈大均奇道:“先生也知道在下?”
“屈大均,你是廣東人,抗清義士。你早年受業於嶺南名士陳邦彥門下,曾追隨陳邦彥抗清,陳邦彥遇難後,你又冒著風險收斂其遺骸。其後你削髮為僧,以示誓死不臣服清廷之意。其間你以化緣為名,奔走各地,勠力反清,可惜功敗垂成。”
王士元幾乎沒有思考,徑直說了出來。
“先生所言極是!抗清義士之名,在下受之有愧。說到抗清大業,王將軍隱忍待機,一擊致命,他才是真正的抗清義士。”
屈大均詫異道:“先生,在下抗清,都是絕密之事,先生如何得知?”
“屈先生,到了合適的時機,我自會向先生解釋。我要告訴先生的是,先生追隨處之,名正言順,日後在下也自會告知詳情。”
王士元的話,讓屈大均懵懵懂懂,但也只能點頭應諾。
難道說這位將軍的父親,有什麼大來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