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宜生身軀微震:“曹把司曹楚廷?是他暗算我們?他人呢?”
陳實道:“我聽說昨天晚上他配火藥時,一不留神把自己炸死了。”
孫宜生看他一眼。
陳實面色如常,他也不確定陳實的話是不是開玩笑。
曹楚廷雖然只是個小小的把司,但是實力卻極其強橫,又是神機營的人,常年配備火藥,怎麼會把自己炸死?
他很難相信。
陳實喂他吃粥,笑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好生養傷。爭取回到西京時養好傷,養得白白胖胖,省得陳棠還以為我虐待了你。”
孫宜生哼了一聲,心道:“陳公子總是擔心給陳棠留下不好的印象。”
“曹楚廷只是個把司,神機營中,類似的把司有十六個。”
他接過碗,自己扒飯,甕聲甕氣道,“他負責的是紅夷大炮,還有專門負責佛郎機炮的,速度更快,一個司配備四十八尊佛郎機。也有負責碗口銃的,火銃的槍膛有碗口那麼粗,塞三寸的彈丸,一槍可以轟碎化神境的元神,一個司有四百人,都配備了這樣的碗口銃。除此之外,還有火鐮司,主修雷火法術的,輔以火藥,嘿嘿,所過之處,山都轟平了。”
他喝完飯,把碗遞給狗子,示意再來一碗,道:“曹楚廷來殺你,必是受人所託,倘若一擊不中,那人是否還會再派人前來?你須得當心。”
陳實心中凜然,道:“我會小心行事。”
孫宜生連喝兩大碗稀粥,精神頭好一些,躺在木車裡休息。
眾人吃罷早飯,正在收拾東西,又有一支趕考的隊伍攆上他們,有十多人,也是些揹著書箱艱難前行的書生。
眾人結伴同行,有說有笑。
此次來西京,臨行前陳實在真王墓逗留了數日,除了真王墓藏書閣中的那捲霄琅帝章功之外,墓外碑林上的功法基本被他記下。
真王留下這些功法的目的,就是為西牛新洲留下傳承,陳實與每個人都交談一番,瞭解他們的修行路數和性格,揣摩他們的適合的功法,然後因材施教,將碑林上的功法傳給他們。
田月娥生性爽朗,雷厲風行,陳實傳她都天雷公咒。
黃豐年擅長醫術,也有心在這方面深入鑽研,陳實傳他紫幢元絳大法。
方無計大開大合,陳實便傳他三元鎮山訣。
付休生性淡然,陳實傳他無極玉珠訣。
胡廣安性格跳脫,便傳他龍神妙訣。
……
眾人各自要領悟不同的功法,慢吞吞前行,有些不懂的地方,還要向陳實請教,陳實也沒有修煉過這些功法,一邊參悟,一邊教導給他們。
再加上道路難行,危險遍地,常有大風,隊伍越走越慢。
後面不斷有其他舉人的隊伍趕上來,眾人湊到一起,漸漸多達百人。
這支隊伍中,時不時有人突破,動不動便有人將金丹提升了一轉,一日之中,往往有十幾人突破困擾自己已久的修為。
這種場面,別說他們自己不敢想,就連陳實也沒有料到。
能夠做舉人的,都不是蠢笨之人,尤其是活著走到這裡的,更是人中龍鳳,修士中的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