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語氣平靜,道:“我陳執安也有自知之明,所謂執印也好,又或者宋相推我鞭笞世家也罷……終究無法與真正的人物比肩。
又或者……我本身便是一條鞭子,或為聖人所用,或為宋相所用。”
秦聞晝神情肅然,仔細聽著。
褚天重也有些詫異。
“按照道理來說,如同宋相、秦大都御這樣的人物在背後支援於我,推我登上高位,我本應當感恩戴德,努力報答。
如同南海大都御這樣的人物相助於我,我本應該受寵若驚,本應該沉默下來收取好處,莫要再論其他。
可是……如今我仔細想來,總覺得宋相、秦大都御是想要改變如今的世道,不至於讓這天下全然墜入魔道。
而我既然要執印,映照陸吾神相,想要得見道真,功參造化,並不能說一套做一套,否則豈不成了偽君子?”
“固守道心,方可永攀高峰。”
陳執安似乎是在與兩位大人物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二人聽著。
陳執安低著頭,看著酒杯中的美酒:“既然要固守道心,必要打算的更仔細一些。
宋相想要讓我執印,秦大都御想要改變現狀,南海大都御想要透過我向宋相換取足夠的機緣。
既如此……哪怕我是一枚棋子,是一條握在他人手中的長鞭,也能夠發出一些光來。
向你們求取一些東西。”
褚天重饒有興致地看著陳執安:“你想要什麼?想要一品天功,又或者一品神通、一品天丹?”
秦聞晝沉默不語,只是同樣注視著陳執安。
陳執安卻搖頭說道:“人生一世,既然已經做了,便要始終如一,要固守道心。
我此次離開懸天京,想要執印,想要報仇,也想要成我刀意初心,堅定不移。”
褚天重低下頭,看向陳執安腰間的虎魄刀:“刀意初心?”
陳執安拔出腰間虎魄刀,一重重刀意流轉於虛空。
這刀意兇戮、肅殺,連綿不絕。
驚人的殺伐之氣流轉而出,卻又好像帶著重重生機,一時之間令人有些不解。
兇戮、肅殺、帶著驚人的殺伐之氣,又蘊含著重重的生機……
“你這刀意倒是有些門道。”褚天重問道:“這刀意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