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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唐玉蘭嘆了口氣，說︰“我最近老是聽你們年輕人說什麼‘原生家庭’。我一開始還想不明白，原生家庭真的這麼值得討論嗎？”
頓了片刻，唐玉蘭接著說︰“現在我明白了，原生家庭……和一個人一生的命運，息息相關。”
就好像沐沐。
如果他不是康瑞城的兒子，他會有自由，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可以從小就沉浸在父母的愛和呵護中長大。
只要他不是康瑞城的兒子，他就可以幸福很多。
但是，他偏偏生為康瑞城的兒子。
“……”陸薄言沒有說話。
沉默中，唐玉蘭突然問︰“對了，薄言，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沐沐？”
俗話說，知子莫若母。
唐玉蘭觀察到，只要是提起沐沐，陸薄言的語氣和態度都怪怪的。
唐玉蘭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不喜歡沐沐？
“……”陸薄言不置可否，也不動聲色，迅速在腦海里組織一個唐玉蘭能接受的答案。
不等陸薄言組織好措辭，唐玉蘭就接著說︰“薄言，你知道‘原生家庭論’對一個人最不公平的是什麼嗎？”
“……”
“是一個人根本就不能選擇他的原生家庭！”唐玉蘭嘆了口氣，接著說，“如果可以，我都想幫沐沐選擇不當康瑞城的兒子。可是，這個孩子根本沒得選啊。”
陸薄言總算聽明白了，老太太這是在為沐沐說話。
他揉了揉太陽穴︰“媽……”
他想不明白——小鬼怎麼能得到這麼多人的偏愛？
一定是因為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吧？
呵，小鬼沒什麼長技，扮豬吃老虎倒是在行。
“媽，”陸薄言示意唐玉蘭冷靜，“你放心，我不至於對一個孩子有意見。”
唐玉蘭想了想，點點頭說︰“確實，沐沐只是一個孩子，你對他能有什麼意見？”
“……”
只有陸薄言知道，他沒有說實話。
他原來對沐沐，確實沒有任何意見。
但是現在，小鬼居然吸引了相宜所有的注意力。
這就要另當別論了。
換句話來說，他對沐沐的意見，不是來源於他的出身，和他是誰的兒子更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