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也越來越絕望,掙扎的雙手全是血跡,被人硬生生地從門口拖走。
一點點遠離。
剛剛宮歐離她離得那麼近,連50厘米都不到。
他明明看著她的,她以為他看得到,可最終他留給她的只有背影。
這種絕望幾乎吞沒時小念。
她踩進圈套,她讓兩個年幼的孩子跟著她涉險,她傳遞不出訊息,她呼喚不了宮歐來救她們。
她傷害了所有她在意關心的人。
時小念被重新拖到玻璃前面,她抬眸望去,只見所有人都跟著宮歐一步步離去,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走得沒有一點猶疑。
他就這麼走了。
對不起,宮歐,對不起。
她又給他惹麻煩了,惹下天大的麻煩。
時小念死命地掙扎開幾個外國人的禁錮,撲過去整個人靠到半身玻璃框上,舉起滿是血的拳頭敲打在上面,整個人陷入愧疚和絕望,“對不起,宮歐……”
她透過玻璃看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直至消失不見。
“宮歐……”
時小念痛苦地靠著玻璃,玻璃上已經是半片血跡。
“這裡宮歐和警方都造訪過了,應該是不可能再來了。吩咐下去,不用太拘謹,但也別太鬆懈了。”一個為首的外國人朝身旁的說道。
“明白了。”
時小念被他們強行拖走,她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雙腳在光滑的地板上被拖行著。
她被重新扔進房間裡。
宮曜已經醒了,看到她這個狼狽的樣子呆住,視線落在她通紅的雙手上。
時小念見狀忙將雙手放到身後,宮曜立刻從床上滑下來,走到她身後,定定地看著,“你被他們打了?”
“沒有。”
時小念不想告訴兒子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什麼,那是自以為踩上雲端,然後又狠狠摔下的一幕。
宮歐轉身的背影是那麼堅決,那樣的背影就像一把雕塑刀,一刀一刀地刻在她的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