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
這個威脅,他都聽懂了,真是夠惡毒、也夠嚇人的。
安室透噎了一下,想到池非遲的病情,再想到那些送進手術室的貓狗,立刻正色點頭道,“您說的有道理,比試或者抽籤都比較浪費時間,那還是按拜師順序來吧,不過,也希望您能夠理解一下,我還是習慣叫您顧問,叫‘師兄’會覺得彆扭,所以……”
“你習慣叫什麼就叫什麼,”池非遲沒有糾纏的心思,“只要知道我是師兄就好。”
毛利小五郎不由抬眼看了看安室透。
這小子本事不賴啊,拜師的事就這麼被預設了,連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
飯菜上桌之後,三人吃吃喝喝,簡單聊了聊波洛咖啡廳的生意、米花町商戶們的趣事、米花町和杯戶町居委會近期組織的短跑比賽,話題都比較輕鬆隨意。
飯後,毛利小五郎主動去結賬,面對安室透‘還是我來吧’的提議,咬了咬牙,拒絕了誘惑,決定依舊由自己來支付第一頓師徒聚餐的開銷。
他以身作則,希望徒弟們以後要大方、互相尊重、不要太跟師門的人計較外物得失,另外,要大方、要大方、要大方……
安室透見毛利小五郎態度強硬地堅持付賬,說了一句‘那我改天再請客’,退到一邊,側頭跟池非遲低聲說話,“我拜師不是組織的安排,是我自己的調查計劃。”
在組織那邊,顧問算是潛伏在毛利小五郎身邊的人,他突然拜師毛利小五郎,還表現出了‘我短期內不會離開’的態度,很容易讓顧問多想——這是不是組織的安排?組織是不是懷疑我有問題,才派出‘波本’來調查我跟毛利小五郎的關係?
就算根據一些線索,分析出他不是受命於那一位才來的,顧問可能也會想——安室是不是找我有要事商量?公安那邊是不是出事了?還是他遇到麻煩了?
按理來說,他在拜師之前,就應該提前跟顧問打個招呼,但他一想到顧問平時冷淡鎮定的樣子,就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嚇顧問一跳。
顧問不也經常突然跑出來嚇他一跳麼?
不過,顧問有沒有被嚇到,他倒是一點沒看不出來,反正反應挺冷淡的……
池非遲同樣壓低了聲音,面無表情道,“既然你知道我會擔心什麼,麻煩你下次別忘了提前跟我說一聲。”
有的話,表面上聽起來客氣,實則藏著‘下次再這樣、我會錘死你’的戾氣。
安室透想到這一次確實是自己不對,稍微有些心虛,面對池非遲的陰陽怪氣,也沒辦法說什麼硬氣話,“不過您也太沉得住氣了吧,之前我說自己拜師的時候,還特地留意過您的神情變化,結果您一點驚訝的反應都沒有,就像是對這些事情漠不關心一樣……”
“不好意思,我一向是這樣,”池非遲看著毛利小五郎站在前臺結賬的背影,低聲道,“就算我對你的出現表現得太平靜,其他人也大機率不會懷疑我們提前串透過,只會當成我精神狀態不正常之下的正常行為。”
安室透忍不住反問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真實情況,就是他和顧問沒有提前串透過。
以他們的特殊處境,顧問在明知他有‘波本’、‘公安警察’兩個身份的情況下,面對他拜師毛利小五郎這件事,居然不驚訝他拜師的事、不好奇他拜師的原因、不擔心自己的處境是否有危險,就像事態發展依舊如初一樣,對這種變化保持著冷淡、漠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