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不活不重要,”他微笑著,聲音放得很輕,像哄小孩子一樣,哄眼前一頭長銀髮的動漫角色,“乖,你把手放開,我請你看藝術。”
琴酒臉臭得像是一塊黑沉沉的冰塊,放在風衣口袋裡的左手動了一下。
在那一瞬間,他冷下了臉,垂在身側的左手也迅速朝遙控器抓去,逼得琴酒立刻伸出左手來阻攔他,不過他沒有真的去抓遙控器,手伸到一半就縮回來,看著琴酒伸手抓了個空。
空氣凝滯。
他在琴酒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你等著,遲早弄死你’的低壓惱火氣息。
這動漫人物太囂張了。
他欣賞著琴酒快黑成鍋底的臉色,“給我一個放棄的理由。”
琴酒大概是看出了他樂於看自己生氣的惡趣味,臉色反倒緩和了不少,“就算你想按下引爆按鈕,至少也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情況下。”
在夢裡,興致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琴酒不黑著臉的一瞬間,他又覺得沒多大意思了。
要別人一臉不甘心、不情願、恐懼害怕的時候把人炸飛,那才有意思。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鬆開了按住遙控器邊緣的手,等琴酒鬆開他的手腕,靠到走廊牆邊,看著琴酒拿走遙控器,“我準備了半天,你真的不看看藝術嗎?”
“你說的藝術是什麼意思?”琴酒拿起遙控器後,看了他一眼,放輕動作拆遙控器。
他讓自己儘量認真點,“藝術就是爆炸。”
“還是免了吧,”琴酒沒好氣道,“我可不想自己成為藝術的一部分!”
“那……”
話沒說完,他醒了。
那是他前世27歲時,也是他死前的一個月,在打算偷偷去把交易所炸上天前夕。
那段時間,他的生活放鬆了不少,除了做準備,平時就只是去公園閒逛兩圈,或者在家打打遊戲刷刷路,晚上再去酒吧喝兩杯。
那天夢到這種情況,他以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由於自己剛刷過幾集柯南,心裡吐槽青山剛昌再次請假、害得他看不到苦等了很久的朗姆身份揭露,所以才夢到想把裡面的角色炸死,由於他打算布個‘炸彈局’,所以才在夢裡演練了一遍。
如果這一切都真實發生在這個世界,先不管他是不是差點把琴酒送走了,他想知道的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原意識體15歲的記憶裡,並沒有任何與琴酒或者那個地方有關的記憶,而且那段時間沒受什麼刺激,他的到來,說不定是組織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