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用得差不多。”
“特意矯正過嗎?”
“算是。”
“又是一個含糊的答案啊……”
兩人一路隨意聊著,像是關係還不錯的朋友。
從有關莫里亞蒂教授的事,聊到文學數學、天文地理,再聊到維多利亞時代的恐怖醫學。
每個話題聊得不多,只是簡單聊上幾句,也不單是學術問題,還有的只是一些吐槽。
越靠近白教堂,路上的建築越破舊,不再發光的破舊路燈屹立在路上,像豎了一根根冰冷的木棍。
路上黑漆漆一片,馬車上行走在黑暗中,懸掛的煤氣燈照亮附近一小片區域,隨著馬車前行搖搖晃晃。
白教堂前,難得有一盞亮著微弱光芒的路燈,將坐在破敗圍牆後的人影拉得很長。
那個人影抱著膝蓋,縮在圍牆後,如同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低低埋著頭,看不清臉。
乍一看,那過瘦的身形和束在腦後的紅色長髮,還讓人有點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隨著馬車靠近,池非遲也漸漸看清了那個人影。
開膛手傑克……
聽到動靜,開膛手傑克瞳孔一縮,猛然抬頭看前方,盯著馬車的紫色雙眼滿是暴虐,也悄悄蹲了起來,像一隻被驚醒的兇獸,下一秒就能撲上前將目標撕個粉碎。
“好了,就停在這裡吧。”莫里亞蒂叫停了馬車,探出頭,看開膛手傑克。
開膛手傑克看到莫里亞蒂,目光裡的殺意漸漸平息。
莫里亞蒂又縮回身子,轉頭看坐在身旁的池非遲。
這個年輕人同樣有著一雙紫色的眼睛,不過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平靜得像一潭深泉,將鋒芒深深藏匿。
他原本以為在看到開膛手傑克之後,這個年輕人會表露出一點不一樣的情緒變化,但沒有,沒有半點變化。
“你的猜測沒有錯,他真的在這裡,之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你不跟他聊聊?”池非遲問道。
“傑克是個優秀的孩子,不過他失控了,”莫里亞蒂看向站在圍牆旁的開膛手傑克,十分坦誠,“雖然他還聽從我的殺人指令,但我也不敢保證他不會突然暴起、傷害到我,事實上,我也很久沒見他了,殺人指示都是透過報紙傳遞給他。”
“那我跟他聊。”
池非遲開啟車門,下了馬車。
莫里亞蒂沒有阻止,也沒有跟下去,只是看著池非遲走近開膛手傑克。
他不去,那個年輕人反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