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死吧？順便幫個忙，”池非遲道，“可不可以讓他變成植物人一年？”
“可以……”小泉紅子拿出兩張符咒，丟了出去，又沒好氣道，“其中一張是給吉野綾花的，讓她死了還是便宜她，不如讓她去病床上躺個幾年，生不如死！”
“沒必要像只刺蝟一樣，”池非遲出聲道，“對於我而言，我的世界觀和性格就擺在那裡，如果有一天我改變了，不會是因為要遷就、迎合某些人，而是我自己想改變。”
他不瞭解赤魔法一脈曾經的驕傲、也就是天女尊者意味著什麼，不過小泉紅子不是那麼不在乎，剛才也是真的氣炸了。
一通發洩之後說的話，看似是挑釁他，其實就是突然敏感了，擔心被當做驕傲自大又漠視普通人的魔女，擔心他心生厭惡。
然後，魔女小姐做出了很彆扭又幼稚的行為——你討厭我，我也不解釋，反而讓你更討厭我，表示我對‘你討厭我’這件事一點都無所謂。
小泉紅子沉默了一下，“謝謝。”
“這雨降不下來了吧？”池非遲抬頭看了看佈滿烏雲的天空。
“消散大概還要一兩個小時，光之魔人應該已經走了，那雨降不降也沒關係，只要他認為剛才的雷是自然變化就行，其他人當成神諭也好，詛咒也好，都沒關係，”小泉紅子拿出掃帚，又沉默了一下，“我先走了，沒……沒事的，我休息一段時間就會痊癒了。”
“有事打電話給我。”
池非遲沒多說什麼。
是的，小泉紅子受傷了，也或許是透支。
從接觸下來看，小泉紅子的能力是很強大，但大多數都需要陣紋、咒語、材料之類的東西搭配，剛才的兩道雷電是瞬發，他猜想應該是種類似‘禁術’的手段。
再加上改變天象，哪怕只是驅趕烏雲過來，對於小泉紅子來說，沒有準備大型魔法陣的情況下，也有點超綱。
受傷或者透支是必然的，之前他不敢確定，只是詐一詐小泉紅子，不過小泉紅子被詐出實話來了。
這就是一個腦子不太機靈、自己受著傷還在嘴硬的魔女小姐。
每個人都不容易，魔女也是一樣……
一旁山林間，突然傳來烏鴉叫聲和一陣鳥類的悽鳴。
兩隻長著灰藍色鳥躥出樹葉間，帶起一片落葉。
後面，非赤緊跟著躥出來，一尾巴將一隻鳥抽得‘啪’在樹上，又緊緊纏住另一隻。
再後方，一群鳥慌不擇路地躥出來。
非墨緊接著飛出來，一對黑色翅膀撲稜著，“跑！再給老子跑！”
非赤松開那隻快被纏得斷氣的鳥，冷冷盯著一群鳥。
一群鳥停在空中，沒敢亂飛。
池非遲難得的感慨早消散得一乾二淨，看了看一地的落葉、鳥毛，“它們惹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