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初在結婚時,平克爾頓用一首詠歎調讚美自己的新娘:‘她那天真浪漫的樣子多麼迷人,年輕又美麗,還有那溫柔動人的聲音。她好像一隻蝴蝶,輕輕地展開美麗芬芳的翅膀,在花叢中自由自在地飛翔,我必須要得到她,哪怕那纖細的翅膀被折傷’,所以巧巧又被稱作‘蝴蝶夫人’,也是劇目名字的來源。
“我能唱蝴蝶夫人的女高音,”女孩溫和笑著,“您要和我配合嗎?”
池非遲拒絕,“我就算了,你可以自己唱蝴蝶夫人那一部分,二重唱也是一樣。”
“那我就自己來了,”女孩笑道,“唱得不好各位可不要介意。”
“怎麼可能介意呢?”毛利小五郎臉上已經有了醉意,笑眯眯道,“我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聽到歌劇,真是漂亮體貼又有才華的美人呢!”
“毛利先生過獎了。”
女孩笑著回了一句,回想著歌劇內容,醞釀好情緒,直接開口清唱。
女高音加美聲,開口就足以讓沒看過這出歌劇的毛利小五郎懵了,但年輕又充滿期待和幻想的意境,還是能透過聲音和女孩的神情、動作傳遞出來。
東條優二等人都安靜下來,靜靜聽著。
“還真是不錯耶。”毛利小五郎看著女孩表演出新孃的溫柔嬌羞,低聲讚歎。
池非遲看了自家老師一眼,重新看向女孩表演,手中轉動的酒杯,心裡默默挑出兩個走音的地方。
原意識體的記憶中,有過不少跟池加奈看歌劇的情況,大多數知名歌劇都有,只不過是在四五歲的時候,年紀小,記憶只是散亂的片段。
他這幾天閒著,特地補了一下,在網上把記憶裡的歌劇都看了一遍,想引起記憶中一些事情的共鳴,讓他挖掘出更多原意識體幼齡時的記憶。
那些記憶肯定存在,但埋得太深,他繼承記憶之後也是老樣子,只能回想起一些比較深刻的片段,這幾天的嘗試有效果,曾經模糊的記憶已經清晰了不少,他甚至能回想到那些劇場的模樣和大概的位置。
這樣挖掘下去,能不能挖掘到原意識體最開始有記憶的時候?他倒是挺好奇的。
而《蝴蝶夫人》這一齣劇,一開始在蝴蝶夫人本人沒有出場的時候,平克爾頓就跟領事說了‘要在每個港灣停泊都摘下最美的花,被拒絕就離開,趕赴下一個港灣找最美的花’、‘他對屋子的租期有999年,但他隨時可以終止’等言論,表現出了狂妄和對結婚的敷衍,而蝴蝶夫人出場時對婚姻的期待、認真,還為了這場婚姻背棄信仰而跟著平克爾頓轉信上帝,跟做主持的叔叔鬧翻,就註定是完全的悲劇。
而之後,年僅十五歲的蝴蝶夫人老老實實地說了,她是藝妓,父親早逝,母親被貧困困擾,這跟媒人之前天花亂墜說的話有所出入,平克爾頓還找到了媒人抱怨,最後還是饞人家身子,捨不得反悔。
只是沒有對比,只看蝴蝶夫人那一段表演,沒看過全劇的人確實想不到這是一出悲劇。
至少在毛利小五郎眼裡,女孩表演時臉上是暗喜、期待,然後,變成了憂愁、甜蜜,活脫脫是一個戀愛的小姑娘,怎麼看怎麼可愛。
到三年後那一段,蝴蝶夫人是憂愁的,但也還堅定平克爾頓會回來,還天真地問領事:‘他說燕子做巢的時候就會回來,可是我們這裡的燕子已經做了三次巢了,是不是你們美國的燕子忘了做巢?’
聽到這裡,東條優二的神情已經分外複雜,都沒心思跟身邊的妹子聊天了。
最後,一直到蝴蝶夫人欣喜用鮮花裝飾好房屋,卻看到了平克爾頓的美國妻子,情緒才再次發生了雪崩一樣的變化。
妹子表演出的表情也從欣喜到悲痛,再漸漸變得麻木,目光可怕,歌聲卻又無比冷靜高昂。
毛利小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