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日本似乎就變成了常見的理由,好像大家都喜歡找一個跟其他人不一樣的人作為宣洩口、無聊的解悶工具,甚至是促進小圈子感情的道具。
這種跟大家不一樣的人,他現在隨便都能點出幾個來。
比如天生黑皮金髮的安室透,在小時候恐怕就有著不太愉快的經歷。
比如,因為安室透特殊而表露關心的宮野艾蓮娜,也曾跟丈夫說過,自己因為外表和大家不一樣而受到不公平待遇,才會那麼關心小時候的安室透。
比如,家境不錯、眼睛顏色也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原意識體。
日本的校園霸凌是逐步升級的,而且往往是一個班裡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參與的集體行動。
首先,是孤立、在背後議論。
在背後說被霸凌者的壞話,當對方出現時,他們就停止說笑,空氣都變得安靜,那個人碰過的東西就不會有人碰,有人碰了還會得到同伴的嬉笑,好像那個人是病毒一樣。
在體育課、活動課、家政課上,沒有人願意跟那個人一組,老師每重複詢問‘沒有人嗎’,都會換來沉默的表態,或者用移開視線、跟同伴說話等無視老師的方式來表示對那個人的抗拒。
日本教育中,活動幾乎都是集體活動、連假期作業都可能要求組隊調查,被霸凌者在學校裡處於這種境地,就會有種寸步難行的煎熬。
第二步,是語言攻擊。
開始有人叫被霸凌者的外號,路過時突然低聲湊在那個人耳邊,用不符合實際的語言來攻擊。
比如,‘你真讓人討厭’、‘髒死了’、‘醜八怪’、‘你真胖’、‘你穿的這是什麼衣服啊,真醜’,有時候沒有明著說,但也會大聲討論,故意讓被霸凌者聽到。
其中特殊一點的,還會假裝接納被霸凌者,在被霸凌者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讓被霸凌者以為那是自己的光,然後在背後或者就在某個一天當面和別人一起笑話那個人笨蛋、白痴,笑著說‘我演不下去了,好累’之類的話。
這個過程中,孤立依舊存在,加上不止一人表露的厭惡,給人的打擊也是巨大的。
他記得在《火影忍者》中,三代火影說過這麼一句話:‘伊魯卡啊,你知道嗎?當人討厭一個人、而不認可他的存在的時候,人們看那個人的眼神可是冰冷地令人害怕啊。’
老頭還是沒有切身體會過那種感覺,何止是冰冷,還能感受到那份發自內心的強烈厭惡,何止是眼神,還有著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有人搭理、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樣的嫌棄避讓。
而霸凌第三步,是隱藏性的初步行動。
比如,被霸凌者帶去做午餐的便當裡,會被放入粉筆灰,就算追問是誰做的,也不會有人出賣做壞事的人,只有一群同學或嬉笑或冷漠地看著、沉默著。
比如,有人群在背後偷偷丟空瓶子、紙團之類的東西砸過被霸凌者之後,陰陽怪氣地道歉然後一起哈哈大笑。
比如,鞋櫃裡、書包裡、書桌裡被放進生活垃圾、釘子、甚至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或者蛇鼠之類的動物。
比如,椅子上被塗了膠水,上體育課前需要換的運動鞋和衣服丟了,桌子上畫了譏諷的畫、寫著‘討厭鬼,去死’。
比如原意識體照顧了一年多的小倉鼠,在某一天早上到學校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成了血淋淋的屍體。
第四步,當前三步的行為不足以給霸凌群體獲得快感時,行動會升級,轉到明面上。
被霸凌者可能會被潑髒水、被關進沒人的黑屋子,課本被撕碎或者丟棄,突然被人從背後將自己從樓梯上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