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特中尉領著士兵們上前檢視了納森將軍的屍體,忍不住感慨道:
“波拿巴大人預料的果然沒錯,他們前軍後軍相距的太遠,前軍的人只會把我們當成後軍,根本沒有防備。”
而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的納森將軍已經聽不見塞特中尉的話語,即使聽見,他也沒有機會再去反悔了。
與此同時的正面戰場上。
“告訴我,士兵們,你們興師動眾來到阿雅克肖是要做什麼?”
勞倫斯與保利騎在馬背上肆無忌憚地穿行在北方軍團的陣列中,大聲質問著。
鴉雀無聲的戰場上,每一個敵方士兵都愣在原地,沒有人回答勞倫斯的質問。
勞倫斯見狀對保利使了個眼色,保利也心領神會地清了清嗓子,高聲呵斥道:
“回答我們的問題,士兵們!”
說罷,保利勒馬停在原地,如利劍一般銳利的目光死死盯在一名士官身上,示意他來回答。
“是...是,保利將軍。”
那士官同許多士兵一樣早已經不把這兩人視作是敵人,見到保利這位最高軍事長官親自質問著自己,他連忙回答道:
“納森將軍說...是您下令讓他來阿雅克肖解救您的。”
“荒唐,解救我?我為何需要解救?”
保利故意冷哼一聲,繼續質問道。
那士官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小心地看了一眼勞倫斯之後,他只得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納森將軍說波拿巴總督囚禁了您,是篡位者...”
“我是篡位者?士兵們,睜開你們的眼睛看著我和保利大將軍!”
勞倫斯大喝一聲,拍著保利的肩膀高呼道:
“這是篡位者和被篡位者之間的模樣嗎?我倒想問問納森將軍,他如此刻意地編排出這一套謊言,甚至不惜為此興師動眾,他是居心何在?!”
士兵們面面相覷著,都不敢繼續抬頭看著勞倫斯和保利,他們本就在出徵之前懷疑納森將軍居心叵測,直到納森將軍表示自己是接到保利密令之後才有幾分相信。
而這可憐的幾分信任,也在剛剛保利本人出面之後徹底破滅了。
“還有,士兵們,你們胳膊上戴的這是什麼?”
勞倫斯見眾人默不作聲,於是看著他們胳膊上的紅布故意質問道。
有幾名士兵斷斷續續地回答道:
“這是用來區分我們和其他士兵的...”
“區分?”
勞倫斯皺眉喝道:
“你們要做什麼區分?抬頭看看你們對面計程車兵們,他們不是科西嘉人嗎?他們不是和你們一樣為科西嘉流血的戰士嗎?!他們不是你們的同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