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夏末的午風吹過,瘦猴端著火槍的手也稍微鬆了一些。
正當他閉上眼睛,準備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宿命之時,身旁一位士兵的疾呼忽然驚醒了他:
“等一下.你們看!他們開始往回撤了!”
在一陣譁然之中,瘦猴猛然睜開雙眼,卻看見方才還在朝著城牆不斷行進的國防軍此刻已經停止了腳步,位於後方的部隊甚至已經開始向後撤退,似乎要回到剛才的營地中去。
“真真的!”
“呼,呼,呼他們不進攻了嗎?”
“耶穌在上,我主顯靈了!”
“還好,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城牆上計程車兵眼睜睜看著國防軍士兵步伐一致、整齊統一的向後撤去。
在十分短暫的愣神之後,城牆內外便爆發出一片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不管怎麼說,這場馬上要到來的廝殺暫時是不會有了。
農奴們大笑著擁抱在一起,慶幸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有不少人笑著笑著便流下了兩行眼淚,他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從剛才那種直面死神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在親身體驗這種恐懼之後,絕對沒有人是想再回味一遍的。
緊繃的神經終於被放下,部分士兵們直接像是斷了魂一般長舒一口氣,渾身癱軟地倒在牆角,仍舊是心有餘悸。
督軍們則是將信將疑地互相望著對方,誰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還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外國教官皺緊眉頭,一遍遍跟督軍們用並不流利的義大利語重複著:“佯攻,這是佯攻!不能放鬆警惕!”
而在堡壘內部慶祝歡呼劫後餘生的同時,六七百碼外,位於一處高地上的臨時指揮所內。
“嗯說實話,波拿巴閣下,敵軍表現的素質比我想象的還要低一些。”
塞律裡埃少校舉著望遠鏡,眯起眼睛觀察著城牆上農奴徵召兵們的反應,不免嘆氣道:
“現在看來,直接發動強攻也許也是個可行的選擇。”
同樣在觀察著堡壘內變化的勞倫斯仍是搖了搖頭,否定解釋道:
“他們雖然戰鬥素質低下,但是在死亡絕境面前仍然能夠展現出高昂的鬥志,必須透過一波波佯攻消磨掉他們的鬥志。直接強攻或許可行,但勢必會給我軍帶來不小的戰損。”
“這樣啊”塞律裡埃少校聳了聳肩,放下望遠鏡感慨道:
“不過,如果是我統領法軍前來圍攻這座要塞的話,我一定會進行強攻的,可能最多也就會付出一千傷亡的代價。”
勞倫斯也將望遠鏡收縮起來,對於塞律裡埃少校的話語,他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