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個上午,他都在與外交大臣凱撒·加布裡埃爾會面,照例聽取近期的外交局勢彙報。
雖說路易十五對國家大事向來都不甚上心,但這種例行的外交匯報他還是很少缺席的,畢竟邦交斡旋算得上是一個國家的頭等大事了。
“另外,東歐的局勢確實值得您注意,陛下,自從七年前俄國的葉卡捷琳娜二世迫使波蘭色姆議會選舉出一位親俄的國王后,俄國就開始覬覦波蘭的土地了,但普魯士與奧地利似乎不願意看到俄國人獨吞波蘭,也想要分一杯羹。”
凱撒·加布裡埃爾看了看腿上的記事簿,一邊指著桌上的地圖,一邊侃侃而談道:
“普魯士的腓特烈國王最近提出了瓜分波蘭的計劃,奧地利的瑪麗亞·特蕾莎與俄國的葉卡捷琳娜二世似乎都對這個計劃很感興趣,三國的外交官也在柏林進行了多次會晤。我們外交部認為,不出所料的話,三國很有可能會達成協議,共同瓜分波蘭。”
路易十五不感興趣地瞥了一眼地圖,打了個哈欠:
“波蘭人,誰會在乎波蘭人。”
凱撒·加布裡埃爾則是嚴肅地提醒道:
“舒瓦瑟爾公爵認為得阻止俄國在東歐平原取得大片土地,他計劃挑唆奧斯曼土耳其人對俄國發起新一輪的攻勢,反正他們的俄土戰爭已經打了一百多年了。”
聽到舒瓦瑟爾公爵的名字,路易十五才稍稍打起幾分精神,沉思著對桌上的歐洲地圖比劃了一番,咬牙嘆氣道:
“讓舒瓦瑟爾放手去做吧,俄國人.確實不能讓這些叛徒過得太如意了。”
由於在七年戰爭中,俄羅斯在戰爭後期背叛了盟友法蘭西與奧地利,倒戈加入到了普魯士與英格蘭一方,致使路易十五現在都還對俄國人恨得牙癢癢的。
“明白了,陛下。”
凱撒·加布裡埃爾一絲不苟地記下了路易十五的口諭。
路易十五掃了一眼牆角的座鐘,疲憊地揉了揉眼睛,起身說道:
“那就先到這裡吧,都快中午了。”
聽取了一上午的彙報,這讓路易十五也感到有些身心俱疲了,畢竟他來到巴黎是為了遊山玩水的,可不想被這些繁瑣的政務纏住。
然而,向來唯命是從的外交大臣卻沒有立即起身,凱撒·加布裡埃爾仍然坐在位上,略顯緊張地支吾了一會兒,連聲說道:
“請等一等,陛下,還還有一些情況需要向您彙報。”
路易十五披上羊絨披肩,皺眉說道:
“下次再彙報吧,我都餓壞了,一起去宴會廳吃點東西吧。”
“不,陛下,不會佔用太久的,這些局勢也很重要,是關於.義大利的。”凱撒·加布裡埃爾堅持說道,似乎並不想讓路易十五過早地離開國王套房。
路易十五稍微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看到臣子如此認真地對待職責還是讓國王感到很是欣慰的。
國王輕嘆了口氣,取下披肩,坐回書桌前問道:
“好吧好吧,義大利又出什麼事啦?”
凱撒·加布裡埃爾在記事簿上快速翻動著,好像還沒有完全準備好,頓了一會兒才說道:
“首先.是北義大利的情況,我們的鄰國,撒丁皮埃蒙特王國”
“撒丁王國?那群混賬又出什麼事了?”路易十五語氣不善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