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拉瓦錫院士小心地將這些燈泡掛在長桌的四個角落,觀眾席上那些達官貴人們臉上的表情他自然也能盡收眼底。
對於年輕的拉瓦錫院士來說,他從想象過,有朝一日竟然能夠在這樣的場合下讓那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們露出如此吃驚的神情,哪怕是作為一名助手,拉瓦錫也覺得這將會是他人生中最為難忘的一刻了。
“咳”
勞倫斯上前一步,輕拍了下手,這才讓那些仍在呆呆的望著白熾燈泡的觀眾們回過神來:
“請各位稍微安靜一下,在下的實驗演示還沒有開始呢。”
一聽這話,包括那二十多名評審委員在內的上千名觀眾更加有些坐不住了。
這些如同施加了魔法巫術一般的玻璃球竟然連實驗演示的內容都算不上?
那真正的演示內容該會有多麼震撼?!
這是此時此刻絕大多數觀眾內心的想法,他們早已經將勞倫斯和杜巴利夫人的賭局拋擲腦後,忘記了自己其實是為了那場賭局結果而來的,他們紛紛坐直身體,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位沐浴在燦爛白光之中的波拿巴閣下。
達朗貝爾院士也不禁抽了下嘴角,他和評審委員們連那些魔法般的玻璃球都還沒有研究清楚呢,這個年輕人竟然說他的實驗根本還沒有開始。
“請諸位肅靜。”達朗貝爾院士先是請求觀眾們保持安靜,而後神情複雜地看向勞倫斯,目光已然不復剛開始時的淡然與平靜:
“波拿巴閣下,您可以開始您的實驗演示了;我們方才詢問您的問題是,如何證明電與磁之間確實存在聯絡,希望您的實驗可以佐證您的觀點。”
“我會的,達朗貝爾先生。”
很快,隨著人們重新將目光聚焦在勞倫斯身上,作為助手的拉瓦錫院士也心領神會地跑進了會堂後方的準備室裡。
在眾人的期待中,只見拉瓦錫院士抱著一支沉重的盔甲架走了出來。
那盔甲架上掛著一副鐵質胸甲,是法蘭西胸甲騎兵的制式裝備,在場許多有過軍旅生涯的貴族觀眾都對這胸甲很是熟悉。
拉瓦錫簡單地這副騎兵胸甲給觀眾展示了一下,這是一副做工精良、保養良好且沒有破損的胸甲,上面還塗有防生鏽的保養油,看上去就像是剛剛被它的製作者從鐵砧取下來的一樣。
“嗯?這小子擺一副胸甲在這裡是要幹什麼?”
人群中的雅克·菲利普中將很是不解地看著臺上的勞倫斯,他可不覺得和電磁有關的實驗能用得上一副騎兵胸甲。
懷有和菲利普中將同樣想法的觀眾不在少數,他們都極為疑惑地盯著拉瓦錫院士,看著他將那盔甲架吃力地搬到長桌的一側,並且還在不斷調整那副胸甲擺放的位置。
而在拉瓦錫調整胸甲的同時,勞倫斯則是拿起實驗桌上一根長棍般的物件,走下發言臺,將其遞給達朗貝爾院士,說道:
“這是我即將用到的實驗儀器,您可以提前檢查一下。”
達朗貝爾院士連忙接過了這長棍一般的儀器,其餘的評審委員,包括前排的觀眾們也都好奇地湊了過來,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物品。
那些篤定勞倫斯方才是用了什麼魔術障眼法的評審委員,此刻更是緊緊盯著這長棍,想要看出來這上面是否也做了什麼手腳。
只見這是一根平平無奇的空心銅管,大概有四英尺長,唯一特別的地方是,這銅管上纏繞滿了密密麻麻的塗漆銀線,大概有幾百上千匝。
“這應該是純銅的長管,這些線是銀線嗎?好像塗了什麼顏料一樣的東西,沒什麼特別的。”
達朗貝爾院士端詳著手上的線圈管,疑惑地和身旁幾位委員討論交流著。
其餘的委員們也都接過這線圈管仔細觀察了一番,並得出了和達朗貝爾院士一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