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託大教長眯著眼睛觀察著海面上疾馳而來的橫帆船,片刻之後立馬皺眉說道:
“這種艦型的快帆船滿員在一百五十人左右,也就是說英國佬登陸的兵力至少在三千人。”
“他媽的,他們的指揮官真是瘋了。”格羅索心裡估算的數字也和喬託大教長一致,忍不住啐了口唾沫罵道:
“一支分艦隊的陸戰隊人數肯定是沒有三千人的,估計是拿了不少艦上的水兵湊數,看來英國佬是鐵了心要拿下馬耳他了。”
塞律裡埃少校聽著兩人的分析也不禁面露憂愁,在他看來,有著絕對火力優勢的三千名英軍士兵說不準真的能夠擊穿騎士與士兵們組成的防線。
而勞倫斯只是默默地聽著,掏出懷錶來看了一眼時間,沒有說什麼。
喬託大教長冷哼一聲,手指拂去刀身上的雨水,盯著飛速駛來的快帆船咬牙切齒道:
“他們奪取馬耳他的野心必然超不過我們守衛先祖之土的決心,我要讓這些檸檬佬全部放完血後丟進海里,讓他們用血來給馬耳他人贖罪。”
登陸進攻的快帆船還在急速靠近,目測下來距離碼頭已經只有不到三千碼的距離了。
格羅索微微皺眉,扭頭看向塞律裡埃:
“少校,得讓士兵們頂上前去了,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了,決不能讓英國人輕易地佔領灘頭。”
塞律裡埃少校從地堡中探出身子,咬牙看了一眼正在各種掩體中瑟瑟發抖躲避炮擊計程車兵。
士兵們畢竟也是血肉之軀,當他們聽到這堪比雷鳴的艦炮齊射,當他們看到一個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兵被抬出戰場,他們也難免會讓恐懼的魔鬼趁虛而入,侵佔他們的內心。
這也是為什麼在十八世紀火炮計程車氣打擊作用是遠遠超過其殺傷作用的。
那些科西嘉國防軍士兵在這漫天炮火下基本還能保持秩序並聽從指揮,因為他們敬愛的波拿巴總督同樣與他們一起身處在這片致命的彈雨之中。
而兩千名法軍士兵在這接連不斷的炮擊之下就顯得有些士氣低落了,塞律裡埃少校也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按照原計劃命令他們作為主力走出掩體去空曠的海灘和碼頭上迎擊英國人,無疑會讓本就低落計程車氣雪上加霜。
見塞律裡埃沒有回話,格羅索與喬託大教長順著少校的目光看了看四周躲在掩體之後計程車兵,瞬間也就明白了塞律裡埃少校的意思。
“少校!波拿巴閣下!”
喬託大教長沒有任何猶豫地跨步走出地堡,扭頭看向塞律裡埃和勞倫斯,語氣中滿是堅毅:
“這裡畢竟騎士團的土地,是所有騎士立誓要守護的先祖之地,我們才理所應當地要將第一潑鮮血澆灑在這片土地,這次防守將由騎士團作為主力,還請您二位指揮部隊在側翼進行策應。”
言語既罷,還不等勞倫斯與塞律裡埃說什麼,喬託大教長便舉盾在前,一步也不曾退卻,徑直迎著炮火朝著海面身先士卒地走去,口中嘶吼著不亞於艦炮轟鳴的戰吼聲:
“所有的騎士,隨我衝鋒!這些異端魔鬼用炮火踐踏我們的兄弟姐妹,用刀劍侵佔我們的土地,我們要讓他們知道,這一切暴行的代價是什麼!”
不需要任何的戰鼓或是衝鋒號,喬託大教長的戰吼就是騎士們舉劍向敵的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