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在整個任務期間,莫漢上校都是牢騷連連,天天把海軍部官員的母親掛在嘴邊問候。
“呃”副官看了一眼莫漢上校,謹慎勸慰道:
“長官,我聽說是海軍部最近非常重視馬耳他。它不僅能成為我們在地中海的另一個海軍基地,更是地中海埃及東印度這條貿易航線的樞紐,而且,據說唐寧街十號最近的重心都放在了西地中海,馬耳他島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我想海軍部讓您來指揮這次任務也是出於對您出色才能的信任。”
聽著副官的勸慰,莫漢上校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但還是擺手咬牙道:
“這種事我又不是不知道,真不知道唐寧街十號怎麼把注意力從美洲移開了,鬼曉得那些大人們在計劃些什麼。哼,尤其是外交部的衣冠禽獸,他們穿著禮服坐在長桌邊高談闊論,提出一個個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最後還不是由我們這些士兵去執行。”
副官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
武官鄙夷文官、文官鉗制武官,這種傳統在大英已經延續了幾百年了,尤其是在張揚跋扈的皇家海軍內,像莫漢上校這樣瞧不起文官的軍人更是不在少數。
就當莫漢上校準備繼續他那對英國文官體系的控訴之時,上甲板上值守計程車官忽然神情慌張地闖了進來。
這士官渾身溼漉漉的,剛一進門,他連臉上的雨水都還沒來得及擦,就連忙向莫漢上校稟告道:
“我們發現兩艘商船靠近了艦隊左側,長官!已經確定那是我們派往馬耳他島的先頭部隊!”
莫漢上校與他的副官皆是沒有反應過來,就好像那士官說的不是英語一樣,怔在原地半晌都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派往馬耳他的先頭部隊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他們此時應該佔據了馬耳他島正在清點俘虜和戰利品才對!
即使退一步講,先鋒部隊的奇襲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那他們也應該能夠固守在要塞和港口內等待莫漢上校率領艦隊主力進駐馬耳他島。
在莫漢上校的計劃中,那兩艘該死的貨船不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
“你說什麼?!”
莫漢上校額頭頓時青筋暴起,像是顆彈簧一般瞬間從座椅裡跳起來,破口大罵道:
“這群酒囊飯袋!懦夫!他們為什麼不留在馬耳他島?”
士官唯唯諾諾地低下腦袋,打了個哆嗦,連忙說:
“長官,我看見他們的指揮官正划著小艇往聖丹尼斯號這邊來,也許您可以親自問他。”
“他最好能給我一個說法。”莫漢上校狠狠地捏緊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能一拳招呼在那個無能的指揮官的腦門上。
二十多分鐘後,英軍先頭部隊的指揮官才顫顫巍巍地在聖丹尼斯號的水兵協助下爬上甲板。
他摘下頭頂的黑色三角帽夾在腋下,站在艦長室的門口躊躇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敲響了艙門。
“給我滾進來!”
還未開門,裡面就已經傳來了莫漢上校暴怒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