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儘管如此,該走的流程也還是要走的,勞倫斯也不想把那些哪怕是細枝末節的利益拱手讓給法國人。
自己在談判桌上動動嘴皮子說不定就能影響到科西嘉某一群體的核心利益,所以勞倫斯對於整場談判還是十分重視的。
...
下午一時左右,勞倫斯乘車來到西堤島的司法宮大門前。
由於提前派人通報過了,此時的大門前已經有一位穿著紫色絲袍與長筒皮靴的官僚等候著勞倫斯的到來。
“波拿巴閣下,真榮幸見到您!”
等候多時的紫袍官僚見勞倫斯走出馬車,立刻小跑著湊了過來,諂媚地笑著說道:
“您的到來真是讓整個司法宮和巴黎高等法院都增添了一抹光彩。”
勞倫斯漠然地瞥了這官僚一眼。
他身上的紫袍代表著他是巴黎高等法院的一位助理法官,儘管地位比審理法官低不少,但也算是高等法院的中上層了。
而且助理法官的職位也是可以世襲的,說明眼前這位紫袍官僚也是一位官僚貴族。
雖說高等法院手中權力巨大,還是舒瓦瑟爾公爵的忠實盟友,但勞倫斯對這群人以及那些官僚貴族可是沒有什麼好感。
正如後世史學家總結的那樣:
“儘管巴黎高等法院在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微小、自私、傲慢、貪贓枉法的寡頭統治集團,但它還是將自己視為,亦被公眾視為,法國憲法自由的守衛者。”
高等法院可以說是守舊與腐朽的代名詞,如果不是他們對財政改革的堅決牴觸,說不定法蘭西的財政還能比歷史上的多苟延殘喘幾十年。
而如果不是政治立場不允許,勞倫斯甚至都有些支援莫普大法官打壓高等法院。
“你是...?”勞倫斯皺眉問道。
“啊抱歉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的名字是傑基·哈得拉·德·羅埃爾。”
紫袍官僚仍是諂媚地說道:
“我是巴黎高等法院的一名助理法官,您叫我傑基助理法官就好。聽聞您要駕臨司法宮來,我是來接待您的。”
“好吧,傑基法官,麻煩你了。”勞倫斯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哦!哪裡的話,波拿巴閣下。”
傑基法官興高采烈地說道,似乎聽到勞倫斯省略了稱呼中的“助理”一詞令他十分愉快。
勞倫斯看著眼前這位紫袍官僚殷勤而諂媚的模樣,基本也能猜到他為何表現的這麼熱情。
自己本就與舒瓦瑟爾公爵關係匪淺,並且憑藉與王室的親密關係在巴黎中也有不小的政治能量。
再加上黎塞留公爵的遭遇早就傳遍了整個巴黎,對於傑基法官這種地位較高的人來說,他們可不會像普通市民那樣覺得黎塞留公爵是簡單地被法爾科內伯爵給坑了,他們很清楚地知道這就是勞倫斯設給黎塞留公爵的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