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被人批判為互相勾結,莫普大法官很少親自拜訪黎塞留公爵,平日裡都是以書信來往。
只是今天,路易王儲駕臨巴黎的訊息讓莫普大法官實在坐不住了,於是披了一身黑袍便直接坐馬車前來找到黎塞留公爵。
“你也聽說了吧,王儲殿下來的很不是時候啊。”
黎塞留公爵盡力保持平靜說道:
“你還在凡爾賽被那個波拿巴算計了一道,現在的形勢有點不太樂觀了。”
“哼,我被算計了?先不說王儲的事。”
莫普大法官冷哼一聲,顯然他肚子裡有滿腔的怨氣,完全不服氣地說道:
“我倒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派人襲擊波拿巴?!國王就是因為這個才同情那個波拿巴,所以我才落了下風!”
莫普大法官的手上有皇家警衛隊提供給司法宮的犯人供詞和其他證據,因此知道襲擊勞倫斯的那些乞丐的身份,也知道那些乞丐和黎塞留公爵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於是以為是黎塞留公爵親自下令襲擊的。
黎塞留公爵不動聲色地看了莫普大法官一眼,沒有出聲,替自己的孫子背下了這口黑鍋。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公爵閣下,國王為這事已經是勃然大怒。他甚至私下要求我在司法判決上必須要對這次襲擊的主謀全部處以斷頭刑。”
莫普大法官氣得連連擺手,語無倫次地說道。
黎塞留公爵小聲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我已經給皇家警衛隊寫信暗示他們不要追查到底了,司法宮那邊你也能給我掩護一下,這件事再找幾個替罪羊,最後會不了了之的。”
“不了了之?說的真輕快。”
莫普大法官連連擺頭,惱怒地說道:
“舒瓦瑟爾那邊會不了了之嗎?他肯定會抓著這個破綻勐打,到時候說不定我都要被牽連進去!你這樣的做法已經超過政治的底線了!”
“你的意思是...?”黎塞留公爵沒有與其爭辯,而是完全合上雙眼,靠在椅背上問道。
“在襲擊事件上,司法宮不會給予您任何有可能陷我於危險的幫助。”
莫普大法官冷聲說道,語氣之中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
“我明白了。”
黎塞留公爵不慍不怒地點點頭,接受了莫普大法官的條件,儘管他知道莫普的意思就是要完全脫身於事外。
對於這位大法官,黎塞留公爵仍然需要他作為自己的政治盟友。
只是,莫普大法官本身還有多少維持與黎塞留公爵同盟的意願,除了他本人以外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