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在侍者的帶領下走出賭場,只見賭場的門口停著一架通體漆黑的馬車,車廂上沒有任何圖桉,十分的樸素,透露出一股典雅的韻味。
馬車伕戴著白手套,正肅立守候在車廂旁,見勞倫斯走出賭場便立刻迎了上來說道:
“波拿巴閣下,杜巴利先生在車上等候您多時了。”
說罷,馬車伕走到車廂旁,彬彬有禮地替勞倫斯開啟了車門。
車廂內只有一個身形削瘦的男人,他正倚靠著廂壁閉目養神,身上蓋著一件純黑色的羊毛風衣。
察覺到外面的動靜後這男人才睜開眼睛,眼神之中透露著一股濃濃的精明,任何人見了這樣的眼神都會下意識地認為他是個絕好的商人,而他也確實如此。
“啊,波拿巴閣下。”
讓·杜巴利微笑著將身上的風衣擱在一邊,並伸手將勞倫斯拉進了車廂裡。
鑽進車廂坐穩之後的勞倫斯打量了幾眼杜巴利,隨後也不客套地率先問道:
“聽說您要見我?杜巴利先生。”
“是的,沒錯。”
讓·杜巴利眯著眼睛繼續看著勞倫斯,就像觀察一件奇珍異寶般好奇,而後禮貌地問候道:
“實在沒想到科西嘉總督會來到我的賭場,真是讓我感到無比榮幸,您在裡面玩的如何?”
“一切都還不錯。”
勞倫斯隨口應付著,直截了當地問道:
“您等候在這裡應該不只是為了做客戶滿意度調查吧?”
“哈,您真會說笑。”
讓·杜巴利笑著擺擺頭,稍微活動了幾下筋骨,說道:
“其實我是來向您傳達一個善意提醒的。”
“善意的提醒?恕我直言,我可能不會接受一個陌生人的提醒。”
勞倫斯看著故弄玄虛的讓·杜巴利,忍不住皺眉說道。
“您不認識我很正常,但是我們對波拿巴總督可是知曉已久了。”
讓·杜巴利笑意不減地說道:
“在您來到巴黎的路途上,我們的眼睛就一直盯著您。”
勞倫斯默默地看著杜巴利,從他的措辭中可以猜出,他應該是代表了某個團體與自己會面。
另外,勞倫斯很清楚,讓·杜巴利說是在關注著自己的行蹤,但他們的重心肯定是放在與自己同行的,更為重要的舒瓦瑟爾公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