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安則是恭敬地看著勞倫斯,一言不發。
勞倫斯掃視了三人一眼,即使知道整個頂層只有他們四人,勞倫斯還是起身將儲藏室的門緊緊關上。
見到勞倫斯如此認真的動作,格羅索也連忙收斂了表情,神色嚴肅地看著勞倫斯,大概猜到接下來所說的事恐怕不簡單。
“還記得幾周前,港口來的那艘英國艦船嗎?”
勞倫斯看著三人,沉聲說道。
三人均是點點頭,雖然勞倫斯在探查出皮特的身份之後便沒有將後續的進展告訴他們,但這件事本身在當時也引起了一小陣轟動。
勞倫斯沉吟片刻,稍稍整理思緒,而後一口氣連貫地說道:
“我接下來說的事,希望你們記在心裡,也只記在心裡。”
一陣低語過後,同那日和崔法利少校與塞特中尉的談話一樣,勞倫斯將皮特與保利的條約,自己與保利的鬥爭,包括昨日和保利的談話全部知會了三人。
儲藏室裡猶如一潭死水般沉默,勞倫斯所說的這些事實在是超過了他們平日裡所接觸到的資訊。
如果是換做其他任何人告訴他們同樣的話,三人都會毫不猶豫地把那人當作精神失常的瘋子。
在此之前,三人都沒有一絲預料,自己竟然會作為一個小小的巡邏兵捲入到一場關乎科西嘉命運的鬥爭之中。
亞安最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臉色平靜地看著勞倫斯,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不論怎麼說,他的命運是與勞倫斯個人捆綁在一起的。
格羅索則皺緊了眉頭,自顧自地低頭沉思著,正盡力理清這一連串事件的脈絡。
老肖恩直到勞倫斯說完之後,仍然雙目無神,怔怔地看著前方,甚至連呼吸聲都減弱了幾分。
他作為一個老人,是從科西嘉共和國成立之初便加入到了巡邏兵,因此對於保利的崇敬也持續了十來年之久。
當自己所尊崇的物件成為不可調和的敵人,老肖恩一時之間難以沒有從這個落差之中恢復過來。
“小子,這樣有些不妙啊,英國佬的手段我是見過的。”
格羅索一巴掌拍在桌上,恨聲說道:
“科西嘉對於他們來說和一塊美洲殖民地沒什麼區別,英國佬對殖民地的政策,那可是無盡的稅收與兵役,像老肖恩這種老頭兒都能趕到戰場上去。”
“我明白。”勞倫斯點點頭說道:
“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英國的國力正處於上揚之中,如此下去,我可以預測,三百年內科西嘉人都不會有獨立的機會。”
說罷,勞倫斯瞥了一眼仍然愣神的老肖恩,嘆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