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卡在肌肉裡的子彈,勞倫斯可不會好心到再為他請一位訓練有素的外科醫生。
“你還想要什麼,錢給你了,老子人也在這了。”獨眼恨聲低吼著,但是聲音已經虛弱許多。
勞倫斯蹲下身,直盯著獨眼的眼睛,說道:
“問你一些事情,希望你好好配合,否則...”
勞倫斯指了指上面,威脅說:
“我相信我的手下里一定有人精通折磨虐待。當然,我會遵照和你的約定,保持你始終活著。”
“你...你問吧。”
獨眼低下頭,已然沒有反抗的意思。儘管他自己以折磨活人為樂,但這不代表他自己能夠在那些刑具面前鎮靜下來。
“碼頭工人工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勞倫斯開口,他必須打探清楚自己目前的這個心腹大患。
“工會,呵”獨眼咧咧嘴,慘笑兩聲,說:“就是十幾個像我這樣的碼頭幫派頭領聚在一起,共同幹些殺人放火的勾當。”
“不過...有一個人是例外。”說到這裡,獨眼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似乎提到這個人的名字都要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叫西羅,是工會的首席,也是工會的建立者。”
“西羅?”勞倫斯微微皺眉,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隨即追問:“他怎麼是例外了。”
“這個人就是條毒蛇,就是個捉摸不透的影子!他的幫派人數最少,但卻是最令人恐懼的。和西羅作對的人,都會莫名奇妙地死於各種事故中。普通人會把這當成是巧合,但我們這些知道一點內幕的人都明白,是西羅在幕後操縱著一切。”
即使是在牢獄裡提起西羅的名字,獨眼的話語中都隱隱透露出一絲恐懼:
“他並不和我們一起瓜分碼頭的崗位與利益,相反,他反而會主動出力維持碼頭的秩序,說是什麼要讓貿易順利進行,真是搞不明白。”
勞倫斯沉默片刻,如果真如獨眼所說,那麼這個西羅的頭腦可謂是相當靈敏。
所有對敵人的報復都是隱秘進行,將自己藏在幕後,不留把柄。同時主動維持港口的秩序與穩定,這一點說不定讓保利總督都有些依賴他。
也難怪保利會認為工會是個棘手的存在,如果是一個只會燒殺搶掠,破壞秩序的組織,保利大可出兵剿滅;但是如今的工會,保利想要對其下手,恐怕就要好好考慮得失了。
勞倫斯站起身,揉了揉發昏的腦袋。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次碰上硬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