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將他引到大堂,韓度穿好國公袍服之後才慢悠悠的過去。
而到現在,李守已經將整整一壺茶水都灌進他肚子裡面了。
「李大人幸會。」韓度哈哈笑著走進大堂,邊走邊笑道:「本公耽擱了片刻
,倒是讓李大人久等了。」
李守一肚子火氣,卻不能發作。什麼叫你耽擱了片刻,這是片刻嗎?這是足足一個多時辰。
耽擱也就算了,韓度不提起的話他只當沒有這回事,可韓度偏偏要提起這茬。
這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嗎?
「李大人?」韓度見李守雙唇禁閉,愣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由得問道。
「公爺。」李守轉過身朝韓度拱手一禮。
韓度微微點頭,算是應過,直接問道:「大人今日來找本公,可有何事?」
李守本來就不高興,又被韓度如此奚落一番,他也不想再和韓度客套,直接說道:「老夫今日來,是懇請公爺放國子監一條生路。」
李守糾纏了朱允燁許久,最終也沒有得到一個結果。沒有辦法,他只能腆著老臉來求韓度。
辭官又辭不了,國子監有江河日下,若是不能求韓度放他一馬,那他這個讓國子監衰落的罵名就背定了。
見李守就要朝著自己跪下,韓度連忙起身將他扶住,「李大人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嘛。」
看到韓度來扶住他,李守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韓度還沒有想把事情做絕,還是有溝通的機會的。
「懇請公爺給國子監指條明路啊!」
韓度將李守扶到椅子上坐下,瞥了他一眼,搖頭笑了起來:「你是國子監祭酒,問我給國子監之路,這算是怎麼回事?」
「公爺才智高絕,若是願意指點一二,李守往後唯公爺馬首是瞻。」李守豁出去了,只要不用他來揹負罵名,他什麼都捨得。
韓度沉吟不語,足足停頓了十幾秒鐘之後,才試探著問道:「李大人認為國子監不如書院嗎?」
李守發出一聲長嘆,雖然他也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尤其是在書院設定獎勵和向百姓開放之後,國子監在和書院相比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
十萬貫的獎勵太吸引人了,光是這一點就能夠把八成以上的學子吸引到書院去。學子越來越少,將來國子監還怎麼和書院競爭?
而且現在就連在百姓當中的口碑,都是朝書院一面倒,國子監更加看不到希望。
「書院……的確是獨樹一幟,現在已經完全蓋過了國子監的風頭,恐怕在不久之後……」李守越說越是傷感,畢竟他一開始就在國子監讀書,出仕之後也是在國子監,後來又一步一步成為祭酒,他對國子監的感情相當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