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御前。
這不是第一次了,先前就有縣令要修水泥道路,朱允燁當然不準。
結果人家根本不理會朝廷,不等命令下來就召集百姓開始動工。等到朝廷的政令到了的時候,水泥道路都快要修完了。
若是這縣令能夠完全靠他自己把水泥道路修起來,那朱允燁不僅不會責罰他,還會深感欣慰地給他表功。
可是這縣令根本就沒有錢修道路,直接把衙門的錢全部挪用了,那可是整個縣一年的稅收。
也就說,這個縣把所有稅收都截留了,一文錢都沒有給朝廷。
朱允燁氣得雷霆震怒,下旨將此人押到御前,厲聲問他為何要胡作非為。
結果縣令絲毫不懼,大義凜然地道:“既然朝廷不修,那這道路就微臣來修!”
“胡鬧!”朱允燁差點氣炸,指著縣令的鼻子罵:“修與不修,朝廷自有法度,豈能讓你隨意施為?若是人人都如此,那這天下還不亂套了?你可知道,不尊朝廷,乃是死罪!”
豈料,縣令臉上沒有絲毫懼色,抬頭挺胸梗著脖子:“微臣為全縣百姓謀福祉,死得其所!”
狗屁得為百姓謀福祉,以前怎麼沒見你們這麼積極主動的為百姓謀福祉?
朱允燁知道這是有官員盯上了他的內庫,準備來個先斬後奏試探一下。
最後朱允燁將縣令論罪處死,至於縣令究竟會不會因此而留名青史,朱允燁已經顧不得了。
他最需要的是讓朝廷嚴令各縣
,不得擅自修建水泥道路。
可即便是有朝廷再次下令,仍然是有敢以身犯險的人。
同時朱允燁也發現,這些人竟然都是國子監出身的官員。以往朱允燁覺得國子監的學子守規矩,而書院的學子一個個放浪形骸不得他喜歡。
結果沒有想到竟然是國子監出身的官員在給他出難題,而書院出身的官員卻一個個安分守己。
這個時候朱允燁才明白,當初韓度告訴他國子監學子大多數都是信手空談者多實幹者少,是什麼意思。
“還是書院學子清醒啊,知道以朝廷的財力根本不可能做到每個縣都修上水泥道路,根本就沒有向朝廷申請過。”朱允燁獨自感嘆:“而且他們也不是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空等著,他們在有限財力的情況下,下一段一段拓寬道路夯實路基。這也的道路雖然也很簡陋,一下雨也是泥濘一片,遠遠比不上水泥道路,但是也要比以前的道路好很多。而將來一旦財力足夠,立刻就可以在這些路基上鋪上水泥,一條完整的水泥道路便出現了。”
雖然慢了一點,但是卻充分考慮了縣衙和朝廷的情況,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現在朱允燁深切地感受到什麼叫做差距,國子監的官員不知變通只想著一口吃成胖子,他們卻沒有想過縣裡能不能承受,朝廷能不能承受。
而書院的官員卻完全不一樣,他們的想法靈活多變。修建水泥道路這樣的
事情,都能夠被他們拆開來一點一點的實現,而且對朝廷沒有絲毫影響。
試問一下,能夠不用朝廷花一文錢就把水泥道路修起來,誰能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