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繼續解釋道:“諸王都是先皇子嗣,先皇駕崩,諸王進京弔唁,此乃人倫大禮。哪怕是有著先皇的遺詔,若是皇上真的拒絕諸王進京弔唁,將來都會成為別有用心之人攻擊皇上的缺口。因為父子之情大於天,先皇再是不近人情也不可能連弔唁都不讓諸王進京。甚至會因此引起皇上篡改先皇詔書的猜疑,一旦這樣的猜疑引起百姓的共鳴,那皇上反而更加危險了。”
朱標細細品味韓度的話,不得不滿臉佩服的點頭,說道:“你這真是老成持重之言,的確,就算是有著父皇的遺詔,百姓也不會相信父皇竟然會不讓諸王進京弔唁。”
“今日幸好有你開解,否則朕還真的有可能會行差踏錯。”
“皇上此言,臣擔當不起,臣只是為君分憂而已。”韓度躬身抱拳回道,“皇上繼承大位,乃是先皇親自指定的。因此,臣以為雖然諸王的確手握重兵,但越是這樣皇上越是應該拿出君臨天下的氣度。諸王若歸順皇上,皇上自然以兄弟之情待之;若真有人有二心,那皇上也有足夠的實力剿滅之。”
“不錯,朕乃是天子,行事自然需要正大光明,如何能夠落人話柄?”朱標頓時明白了,他的皇帝,那就必須要有皇帝的胸襟氣度。
若是在現在什麼都只是猜測,還沒有絲毫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便開始防著這個,備著那個,那他豈不是成了以小人之心度人之徒?
帝王胸襟,便是要讓天下臣服,不服也要服!
......
隔日,朱標再次召集朝會,商議父皇的後事。
五品以上官員全部在奉天殿齊聚一堂,由於三日未過,因此所有官員都是身穿孝衣頭戴麻繩。
大家雖然神情低落,整個奉天殿裡落針可聞,但是彼此之間的眼神交流卻一點都沒有比往日裡少。
“皇上駕到!”
隨著太監王鉞的一聲高呼,朱標從龍椅後面走出來坐了上去。
“臣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朱標聲音中氣十足。
“謝皇上~”眾臣齊齊起身。
朱標見眾臣都站了起來,緩緩說道:“今日召眾愛卿前來,有兩件事要議一議。”
眾臣聞言,心裡紛紛已經猜到了其中必然有一件事,便是先皇的凶禮。
朱標見群臣安安靜靜的肅手恭聽,便繼續說道:“第一件事,便是父皇的凶禮。以父皇的遺詔,一切從簡。天下臣民臨哭三日之後,便可一切恢復如常。這一點,朕不反對。”
既然不反對,那為何又要商議?群臣不解的看著朱標。
朱標繼續說道:“但是,父皇的凶禮從簡,朕不答應!”
不答應從簡,那就是要大辦了?群臣聞言,紛紛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