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宗泐臉上的熱情退卻,韓度又加了一把火。
只見韓度一抖錦袍,慢慢站了起來,揹著手面向宗泐說道:“本侯出海,曾到幾萬裡之外的天方。大師可知道,在幾萬裡之外的天方,也有著類似於佛教的教派?”
“哦?敢問侯爺,是何教派?”宗泐聽到這世上還有新派別,頓時來了興趣。
韓度見宗泐滿臉的希冀,神色古怪的笑道:“怎麼?難道大師還想要和對方交流一些心得嗎?”
宗泐看到韓度的表情古怪,也非常的疑惑他為何是這副神情。最後不確定的問道:“難道有什麼關隘,不可以嗎?”韓度抬起頭,仰頭說道:“天方的教派名喚尹斯藍,大師可知道這個教派是如何迅猛發展壯大的?”
宗泐愣然的搖搖頭,不過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韓度低下頭,盯著宗泐,道:“他們的創始人是在一手拿著刀劍,一手捧著他們的聖典古蘭經的情況傳的教。也就是說,但凡是這個教派所到之處,所有人要麼皈依在古蘭經之下,要麼就被他們用刀劍砍死。大師以為,若是有朝一日,他們來到大明之後,還會有你們佛門的立足之地嗎?”
“孽障,孽障,這些人簡直就是孽障,他們怎麼敢殘殺百姓?”宗泐神色慘慘,從來沒有罵過人的他都忍不住破口大罵。
韓度現在卻不著急了,慢慢的走了兩步,有條不紊的說道:“大師是知道這時間不僅僅是隻有大明的,若是讓這些人佔據了大明之外的所有信仰,再回過頭來對方佛門。大師以為,你們該如何抵擋?”
抵擋個屁,真到了那時候佛門甚至會有滅絕的危機。這樣的危機的嚴重性,甚至超過了三武滅佛的大事件。
宗泐頓時抬頭,看向韓度,問道:“侯爺的意思是,佛門想要生存就必須走出海去和他們爭奪信徒?”
韓度笑著兩手一攤,說道:“除此之外,大師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若是大師還有辦法,那就當本侯這些話都沒說。”
宗泐哪裡還有什麼辦法?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香火之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
韓度見狀,隨後搖搖頭嘆道:“也是,這尹斯藍多狠啊。一手古蘭經,一手刀劍,真是霸氣側漏。大師的佛門只會念阿彌陀佛,以慈悲為懷,還是算了吧。反正到時候忍忍就過去了,沒有多大點兒事兒。”
宗泐忍不住開口了,沉聲道:“他尹斯藍能夠一手古蘭經、一手刀劍,我佛門雖然以慈悲為懷,但是也有怒目金剛。侯爺說的沒錯,佛門不能再拘泥於大明,應該走出去,去佛域,去天方!”
韓度頓時微笑著拍起手來,讚道:“大師真是好魄力,但是以大師的身子骨,應該是沒有機會出海了,不知道大師準備讓誰出海呢?”
宗泐側眼看向站在後面的嚴訥,輕聲喚道:“嚴訥~”
嚴訥連忙上前,拜在宗泐面前,回道:“請住持吩咐。”
宗泐看向韓度,說道:“這是貧僧為天界寺選的住持,即便是貧僧圓寂了,他也會繼續派人出海弘揚佛法。”
宗泐原本也是有著弟子的,只是他的弟子釋智聰對他有二心。在胡惟庸案當中, 甚至誣告宗泐。好在老朱對宗泐非常的喜歡,知道以宗泐的為人不會做出釋智聰誣告的那些事情,因此也沒有追究宗泐的罪過,還是讓人繼續執掌僧錄司。
嚴訥聞言,更是抬頭朝宗泐說道:“多謝住持厚愛,不過小僧想要親自出海去弘揚佛法,還請主持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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