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來到前堂,一進門就看到方孝孺坐的端正的在裡面喝茶。
兩人熟悉到韓度都沒有向他打招呼,而是幾步走到方孝孺旁邊坐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鼻腔裡發出哼哼的呻吟聲。
“我才發現,原來最舒服的就是能夠坐下,哪怕是做一會兒也比站著跟著兒子到處跑要好太多。”
方孝孺頭也沒抬,仍然是自顧自的喝著他手裡茶,隨口應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就是我會聽我爹的話的原因。”
說著,方孝孺抬眼看向韓度:“不過我今日來找你並不是為了這事。”
韓度癱軟在椅子上,只覺得渾身的痠痛都減輕了許多,舒服的直想就這麼一直躺下去。有氣無力的抬起眼皮,瞥了方孝孺一眼,嘆著氣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直說。”
方孝孺見韓度是這樣的態度,頓時不滿起來。原本就快要送到嘴邊的茶杯,被他往桌上重重一放。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難道你不記得你還是書院的副院判了嗎?”
“我記得啊,怎麼不會是書院又卻錢了吧?上次我不是將玻璃都交給書院了麼,怎麼還不夠?”韓度聽到書院二字,被刺激的一個激靈坐直了身軀,一副緊張的樣子看到方孝孺。
若是玻璃作坊的利潤都還不能夠維持著書院的話,那韓度
真的除了自己拿錢出來補貼之外,再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了。
不對,也不是沒有辦法。
老朱不是書院的院判嘛,嚴格來說,這個書院是他的啊。他理當出上一份力,而且還必須要出大頭才行。
想著老朱每年四千多萬貫的收益,韓度不禁有些心動。這麼多錢,老朱指頭縫裡隨便漏點,那都足夠書院花銷了。
“書院暫時還不缺錢。”方孝孺一句話,便讓韓度的神色好了不少。
又恢復了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隨口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是因為書院裡面幾位先生和一些學子,一起弄出來了個東西,想讓你看看。”方孝孺再次端起茶杯,一點也不拘束的抿了一口,仔細品味著韓度的好茶。
“什麼東西?”韓度左手臂撐在椅子扶手上,身體靠著方孝孺傾斜過去,湊近問道:“薛老大人不是在書院嗎?他可是曾經的工部尚書,一輩子什麼東西沒見過?”
方孝孺坐在韓度左手臂,也湊近輕笑了一聲:“就是薛老讓我來叫你去看看的。”
“哦?”韓度咂摸一下,既然是連薛祥都沒有把握的東西,那倒是讓韓度有些好奇了。
“那就走吧,咱們現在就去看看。”對於書院韓度還是比較上心的,而且自己教一眾學子這麼就,也想要看看他們能夠做出什麼東西來。
韓度跟著方孝孺來到書院裡。
書院前面的各種房舍,經過這麼多年陸陸續續的修建,已經全部修建完成了。書院的後面,還只是搭建來了一個大體的框架。正是因為如此,這裡顯得非常的空曠,學子們做實驗最喜歡來書院的後面做。
畢竟不管是物理還是化學實驗,都是要用到火的。若是在前面房舍裡做,萬一把房舍給點了,那就不好了。
韓度推門進入到一座高粱大柱的屋子裡,看著有一丈高的鋼鐵架子,覺得這個東西好像是有些眼熟。